他则一点点增加着对这世界的了解。
四岁这年,广邪子感觉到一阵阵焦虑急切传入自己意识之中。
他知道,这是这具小身体自主诞生的智慧。
半睡半醒的他立刻清醒,很快了解到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心中一动,自己的意识立刻顺着这股焦虑情绪反向渗透了出去,获取了身体的掌控权。
……
两个女子相携来到一处福济院。
其中一位黑发黑瞳,身高一米七五,无论是穿着风格还是神态气质,都很男性化,英姿飒爽。
一位女子容颜精致而柔美,红棕色的长发用一根淡紫色发带随意扎着,穿着一身轻便长裙,一米六五的身材,尽显轻盈曼妙,她挽着黑发女子的手臂,紧贴在她身边。
这样一对丽人以这样一种姿态走进福济院,顿时惹来许多关注的目光。
很快,她们进入院长室。
黑发女子递过去一份资料。
院长接过认真看了看。
“经圣族州议会同意,唐婉芝女士与伊莎贝尔小姐结为合法夫妻,不用履行圣族女性在生育方面的条款要求,但身为圣族成员,享受了权利,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唐婉芝女士与伊莎贝尔小姐分别有哺育四位新生圣族的义务,现将亲自哺育调整为去福济院领养调教,直到培育出八位合格圣族成员为止。”
院长看完这个资料,点头表示明白,虽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太多,但在他在此处担任院长期间,也已经遇到了好几次。
唐婉芝道:“我和伊莎刚结婚,对于如何做好一个父亲母亲都没有经验,所以,我们没打算一次性就领养八个,先领养一个试着培养一下,等有了经验再多领养一些。希望院长能给我们推荐一些好的苗子。”
院长起身道:“好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
小舞台上,十个三四岁的小孩站成一排,一位笑起来非常可爱的小姐姐弯着腰,拍着巴掌鼓励道:“来来来,咱们都来表演一个节目吧。”
舞台下,院长坐在唐婉芝左侧,她右侧则是自从踏入此地就紧挽着她不松手的伊莎贝尔。
台上,一个个小孩做着各种表演,或是唱歌或是跳舞,水平当然没什么可说的,氛围还被弄得很喜庆闹腾。
院长在唐婉芝身边低声道:“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资质都差不多。”
唐婉芝淡淡道:“对我们圣族来说,他们现在的资质差点也不要紧,只要转化的时候把握好,对他们都是一场涅槃蜕变,我俩最看重的还是心性。”
院长点了点头。
旁边伊莎贝尔低声道:“你看最左边那小孩儿。”
唐婉芝顺着她的提示看过去,一个小孩站在那里,手也颤抖脚也颤抖,其他小孩都在大大方方的表演,可他似乎正在和自己的内心战斗,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紧张的要死。
院长解释道:“这小孩其他方面都还好,你看他的身材体格,在同龄人中算是极好的,可心性天生孱弱,特别是这种登台表演,对他来说似乎比登天都难。”
唐婉芝皱了皱眉,这第一个领养的孩子,她不仅要将他培养成合格的圣族,心性方面也不能太差,毕竟她和伊莎可是打着培养完第一个就当甩手掌柜的意识,以后的七个任务指标当然就要交给老大了。
所以,这样的心性是做不成唐家老大的。
她的视线正要离开,去关注一下其他几个的表现。
忽然,就见那手颤脚颤的小孩忽然不抖了,捏了捏拳头,看向台下三人,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道:“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摔跤吧。”
说罢,径直走向旁边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孩,抱住对方双肩,伸脚从人家脚后方一勾,啪叽一下那小孩就摔倒在地,直到他摔倒,他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发愣,直到第二个小孩又被干脆利落的摔倒在舞台上,他才反应过来,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其他小孩也似乎才发现羊圈里冲进来一头恶狼,哇哇乱叫,到处乱跑,却被那前一刻仿佛木墩,这一刻化身小野狗的小孩儿轻易追上,然后将之摔倒。
舞台上很快就哭成一片。
“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打架!”那位照顾他们的小姐姐忽然紧张的大喊。
唐婉芝却饶有兴趣的看着,比刚才看小孩们表演歌舞更专注了。
便悄悄对院长示意了一下,院长会意,对那位冲出来阻止的小姐姐道:“没事,让他们玩。”
小姐姐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院长,似乎在确认,您真的确认他们是在玩?
毫无疑问,在他坚定的目光下,小姐姐败退了。
把小舞台彻底交给了是个小孩儿,最后,九个小孩倒在舞台上,哇哇大哭,就只有一个站着,一脸坚定的看着台下。
唐婉芝饶有兴趣的继续打量了一会儿,这才扭头对旁边的妻子道:“你觉得这小孩儿如何?”
伊莎看了看台上,有些担忧道:“会不会有点野,不好管教?”
唐婉芝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好好调教一下就好了,我就怕他不够野呢。”
伊莎轻轻颔首道:“那好吧,你做决定。”
唐婉芝便对旁边的院长道:“就他啦。”
院长点头道:“好的……这孩子现在还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带回还要填写一些资料,你现在可以给他起个名字。”
唐婉芝响起这小孩儿刚才邪性的表现,便道:“唐邪吧,嗯,他以后就叫唐邪。”
虽然她觉得有点敷衍,不过,反正又不是自己亲生的,敷衍点就敷衍点吧。
办理完手续,唐婉芝一手被伊莎挽着,一手牵着小孩儿走出了福济院。
走出福济院大门,阳光普照。
曾经的广邪子,现在的唐邪扭头看了最后一眼,心道,终于离开这个魔窟了。
虽然“父母”看上去也很古怪,但,应该,至少,比在福济院的时候更好吧?
……
此时,已经是新历二零一年。
虽说四年前那个除夕,警报声响彻星球,但除了一些明目张胆夺舍,显露行迹,然后被迅速扑灭镇压之外,从大局上,并没有太过剧烈的动荡产生。
六一学院更没有因为此事乱了自己的节奏。
这时的学院正在进行一场发布会,主讲人是已经退居幕后多年,炼器系的前院长仝砼。
他本来是想让现任院长去讲的,可人家万般推脱,说这样的荣誉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没有退居幕后就把一切荣誉归功给新人的道理。
虽然卸任了院长一职,可这个项目也确实是仝砼在主持,所以,最后还是他站在了台上。
此刻,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枚玉质印章,而后又消失不见。
如此反复了几次,他问众人:“你们觉得我那印章去了何处?”
“储物袋吧?”大家配合猜测。
仝砼笑道:“要是这么简单今天就没这发布会了。”
“第一次,我把它纳入了我的丹田之中。”
“第二次,我把它纳入了我的紫府之中。”
“第三次,我把它纳入了我的金丹之中。”
他连说三句话,大家全都愣住。
很想说,这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法器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进储物袋中,战斗时取出来,和其他工具的区别仅在于它威力更强,附加了种种修行者的威能在上面。
并没有如传说中一口吞进肚里的操作,除非不怕胃下垂。
而收入丹田、紫府就更不可能了,特别是紫府,你把一个人解剖再解剖,也是无法在他脑袋内真正找到一个紫府空间的。
这是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特殊状态,怎么可能收纳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