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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倒夜香的东方

东方,一个七岁的小男孩,父母没有文化,家里又没有田地,只能做一些出卖力气的活,解决一家温饱问题,东方的父母是负责南山镇全部的夜香,闲暇的时候也会去山上找点野味,贴补家用。

也许是骨子里的自卑,东方特别的叛逆,经常闯祸,不是偷挖了这家不成熟的地瓜,就是杀了那一家的下蛋母鸡,来他们家找他父母告状的人,络绎不绝。

这一天,日上三竿,东方才来私塾,唐思思早已经等在私塾的大门口,东方这个小孩子有一点歪才,唐思思打算在艺术展上,找回他的自信:“小帅哥,来了。”

东方望着唐思思,学着唐思思的口吻,轻佻的说道:“呦,小美女,在等我吗?”

唐思思也不生气,东方本来就是一个小屁孩,谁小时候没有模仿过大人呢,自己就干过偷偷剪掉师傅的胡子,沾在自己下巴上,还偷用过师傅的刮胡刀。

东方还是跟以前一样,穿着一身臭烘烘的衣服,头发都绣逗成一根根尖锐的倒刺了,也不知道清洗一下,唐思涵道:“看你也没有心思读书,就不要去了,跟我来。”

东方跟着唐思思来到草棚下,那里是唐思思自己搭建的一个草棚,在自己跟师傅房间中央,草棚四周还种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花卉,当然了,也是习惯早起早睡的唐涵照顾的。

明明是草棚却取名凉亭,已经好几年了,地板磨得锃亮。

唐思思坐在凉亭下的摇椅上,自然自信,指着桌子上的几样点心,荷花酥,梅花烙,龙井茶酥,马蹄糕,一碗红豆小汤圆,与其说是点心,不如说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作:“这些点心好看吧。”

东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把脸扭到一旁,唐思思端着面前的一杯红茶:“你知道这杯茶要多少钱吗,十文,是你父母一天累死累活挣到的,在我这只是我下午茶的配茶而已。”

东方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心里很不舒服,倔强的男孩,因为自卑,却无话可以反驳,唐思思道:“我无心冒犯你的父母,但是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你首先得为你自己负责吧,看见那边那个竹棚了没有,里面有热水和干净的衣服,我知道你偶尔也会帮你爹娘捡大粪,所以你身上也会带着大粪的味道,因为这些你被人嘲笑,被人欺负,父母被人侮辱,瞧不起,你经常打架其实是想保护你父母,只是东方,你既然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嘲笑的,那你为什么不洗掉这一身的臭味呢,你无法改变你爹娘的职业,你可以改变你身上的味道。”

东方打架,偷鸡摸狗,都是因为这些人侮辱过自己的父母,没有人理解自己,甚至,每一次来人告状,父母从来不听自己的解释,还会失望的殴打自己一顿。

唐思思继续说道:“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去把身上的气味洗干净,然后我们慢慢聊,聊你为什么越想保护你的父母,情况反而越糟。”

东方来到水棚,热乎乎的水,冒着白烟,带着玫瑰香味的皂角,看着干净的衣服,东方小心翼翼的解开衣服,跳进热水中,整个身子浸入热水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全身放松,轻轻搓了一下自己细细瘦瘦的胳膊,一圈圈黑漆漆的泥灰被搓了下来,越搓越多,本来黑乎乎的胳膊,慢慢露出它本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