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枫点头:“没错,第一次段鸣燕带我和师兄去拜访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炉子了。
作为炼器大师,洪炉鼎上布置阵法很正常,而且大多布置的阵法,作用都是收束热量,屏蔽周遭气机,凝聚灵气。
不管段少虎是在演武场遇害,还是在别处,凶手一定屏蔽了气机,否则有人交战,段泓大将军不可能没有察觉。
当晚段少虎离开大帐前往架阁库是临时起意,凶手不太可能提前布置阵法,谁的随身法宝能屏蔽契机,别人的我没见过,自然想到你了。
这一想,就越想越深,比如架阁库那边,你用架子挡住的地上的浅痕,如果我没见过你的洪炉鼎,绝不会想到是洪炉鼎压的,毕竟你这是四脚鼎,看上去和架子的压痕也差不多。
还有,当天你似乎受了点伤,想必是段少虎明知不敌且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他没向你出手,而是想出手毁掉周遭的物品,让人知道此事和架阁库内的记录有关。
而你为了之后伪造现场,掩盖真正的地点,用身体去挡了他的出手,所以当天我们见面时,腿才有点不利索。”
胡道春:“你接着说。”
黄枫看向段泓,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万一老人家着急报仇呢。
见段泓点点头,他才接着说道:“这些都不算铁证,只是猜测,那就我就只能继续猜,你在这里袭杀了段少虎,然后把他带到演武场重新伪造现场。
段少虎修的是段家的《崇山诀》,除了段家人,我听段鸣燕说你在段家数十载,你悄悄学会《崇山诀》的可能性最大。
还有,虽然你手中没有多少军权,但是军需补给时,会让你来鉴损,一些没有损坏,或没有明显损坏的兵刃甲胄,你说不行了,就会放到损坏的兵刃里,运回军器监重铸。
一个疑点,牵扯出许多疑点,都集中在你身上,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巧合,缺的只是证据。”
段鸣燕想上前质问,被段泓拦住,他亲自开口:“我段泓视你为朋友,我段家待你不薄,为何要这么做?”
胡道春沉声道:“为了钱!”
“胡说八道。”黄枫突然打断他,“不可能是为了钱,你早就踏入还虚境了,又是炼器师,要钱有什么用,而且你在安峪关几十年,很少离开,想要钱,早就离开了,随便找个大仙门当客卿,都比在安峪关暗暗倒腾军需强。
还有,今晚你来架阁库,看到我们并不惊讶,说明你早就料到可能是埋伏,可段少虎就算抄了一份记录,最多也就是将参与此事的一些将士揪出来,不一定会牵扯到你身上,可你还是冒着风险来了。
这说明在你心里,你的自身安危,并没有销毁记录那么重要,也说明你是凶手,但不是主谋,而是埋在安峪关监视偷换军需这件事的一枚暗器,为的就是在某一天事情败露后,尽可能销毁一些证据。”
听到这,胡道春沉静的脸色终于变了,不过转瞬就收敛无踪。
见他凝望自己,黄枫朝李墨棠招招手:“过来一下。”
李墨棠走过来:“做什么?”
黄枫:“站我前面。”
李墨棠站到他身前,不解:“然后呢?”
黄枫:“没事,就站我前面就行。”
李墨棠:“……”
她总算反应过来,这是怕胡道春拼命,拉她挡刀呢!
李墨棠很想回身一剑捅死他。
感觉安全了许多,黄枫朝胡道春问道:“我猜这些,可都正确。”
胡道春说道:“当然不是,先说说错的吧。”
“你说。”
“《崇山诀》我可不是从段家偷学的。”胡道春说完,从腰间方寸物中抽出一柄长枪,脚踩洪炉鼎御空而起,看上去是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