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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纨绔王爷不容易

梁晟言看完奏折时天光总是悄无声息地黑下去。常梁殿备好了晚膳,他前去用膳,郝公公便向他说起这几日后宫发生的事情。

膳闭,郝公公又问他:“皇上,今儿去哪个娘娘宫里歇息?”

“苓美人。”

自从苓美人入宫,他一得空就往她那儿去,郝公公也是多余一问,其实皇上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今晚的动向。

到了荷芳阁,里面接到命令,早就等着恭迎皇上进去。苓美人今日穿了一身浅黄的连襟,见到皇上婉婉躬身请安,梁晟言扶起她,言辞温谨道:“前日与你对棋,朕因朝事先离开了,留下半盏残局,一直念念不忘。”

“臣妾知道皇上做事喜欢有始有终,残局一直留着,只子未动,便是等着您来完成呢。”

“好,朕今日一定要与你决出胜负。”

皇上与苓美人携手入屋,淮儿将棋面取出来放上桌面,便退出屋去与郝公公一众人守在门外。

荷芳阁的屋中欢笑声时有,与夏夜蝉鸣相和,而鸳鸯宫里,艾玉急匆匆从后宫的邮驿局回来,坐在院子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鹊儿从屋中端出凉茶与她,艾玉喝罢她才问:“艾玉姑娘,你下午便出去,怎么这时才回来?”

“全怪那邮驿局的哄骗我。这几日本是娘娘取家书的日子,以往月份几乎没有差池。谁想我今日去,差使只说还未翻检整列这几日的信件,要我耐心等,我等了一个时辰。我又问了,他们说许是今日的信件还没到,让我晚些时候再去,我怕娘娘着急,于是便在那里等着。”

“其实你先回来也无妨,何必就耗在那处。”

“我是气不过,他们邮驿局有三个驿使,就那么些书信,他们却整理的手忙脚乱,我等得急了,就上手帮他们整理,结果回过神来天已黑了。”

“那娘娘的家书,你找到了吗?”

艾玉正头疼这个,她已经将邮驿局现收的所有书信翻看了一遍,就是没有娘娘的书信,也查了编采记录,今月的书信确实还未进宫。

“此事我会同皇后娘娘说,你切勿多言。”

鹊儿连道是,又回屋中替艾玉斟茶。

屋中,油烛灯火通明,慕容婧手中金丝绕针,穿过黑丝布料的囊袋。这锦袋她绣了有月余,隐约终于能见到些清晰的轮廓,若一长虫,再看有爪有角,应是金龙一条。

艾玉进屋时,看见娘娘绣香囊,一针一线细致极了。

她心里只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都别扭极了,明明心意相通,可是谁也不肯对谁说。

“娘娘,夜黑,小心眼睛,我再点一盏油灯吧。”

艾玉去添灯,慕容婧却将丝线放下了,她知道艾玉从邮驿局归来,“书信还未到吗?”

“娘娘,书信还未到。”

“这月已经末了,这书信......”慕容婧觉得心口紧闷得紧,这些日子梦魇时有,她也不时从梦中惊醒,她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将军远在边关,书信无法及时传回。上个月的书信不也是如此吗?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去驿局。”

“即便哥哥无法传信回来,父亲也该代回。”

慕容婧走到窗边,那缺月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她思虑一二,“我已有许些日子未见夫人了。艾玉,明日去常梁殿,向皇上回禀,请夫人进宫会亲。”

“是。”

翌日,艾玉前去常梁殿,待皇上下朝,便请郝公公回报。

郝公公上前替皇上斟茶,正想如何开口。皇上批阅着折子,问他:“是鸳鸯宫的人来了?”

“是,艾玉姑娘说,皇后娘娘望皇上同意,请慕容夫人进宫会亲。”

梁晟言合上手中政折,微叹息,却不言语。

郝公公便又道:“这几日朝臣对慕容丞相颇有微词,如今时机不适,皇上不如回绝了。”

“罢了,允见。”

“是。”

午时三刻,丞相府慕容夫人进宫,慕容婧早已在宫中备好午膳,陪同母亲用了膳食。

膳后,摒退宫中服侍的太监宫女,慕容婧也让艾玉离开并合上了屋门,在屋外候着。

“母亲,府中是否出了事端?为何此月的家书迟迟未到?”

慕容夫人颜色略显憔悴,但还是拼命隐忍心中的悲伤,对慕容婧道:“皇后娘娘,往后这家书是送不得了。前些日子左相上谏,指责慕容丞相月月按时往宫中递信,前朝与后宫通信,是有违宫规的。”

“可这信不是寄了一月两月,三年来月月如此,怎么就在此时这般指责?”

慕容夫人喟叹:“从前是皇上偏爱你,朝中大臣们才依皇上的眼色不多计较,可如今浅家的女儿得势盛宠,忽然就多了许多沆瀣一气的大臣与左相一唱一和,皇上就是再想偏袒你,也只能既往不咎,断不能纵容下去了。”

慕容婧明白了,一切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在左右。皇上爱时,她就算违规错事,那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可皇上的宠爱不再,她哪还能任性妄为。

慕容夫人怕慕容婧多心,又宽慰道:“皇上许我进宫会亲,已是宽容至极。一直以来,我们慕容家都是承了他的恩情,你父亲才能稳居右相之位,你哥哥才能受封将位,你的皇后之位,你姐姐在胡国的恩宠,都是他给的。”

“婧儿明白,我心中并无怨言。自从嫁与他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要怎样做好他的妻室。我不争宠,不算计,亦不向他多要什么,可唯独思念双亲与哥哥。若往后再不能通信,心中寂寞无聊,倒也堪忍受,只求父亲与母亲安稳长寿,求哥哥平安顺遂。”

“你明白就好。我和你父亲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只要你在后位,我们就会保全慕容家的脸面,让你的皇后之位无忧无舆。”

慕容婧发现母亲的面容苍老了一些,发间也多了白丝,她与父亲这些日子心中必然也忧虑重重。

慕容夫人却忽然落下泪来,那一两滴泪珠很快就被她抹掉。

“母亲。”慕容婧忍不住关切。

“无事,皇后娘娘莫要担忧。”慕容夫人起身,“我进宫也有些时辰了,还是早些出宫的好。”

“母亲,婧儿还想问一件事。”

“娘娘请问吧。”

“哥哥怎么样了?战事还顺利吗?”

“边关传信不易,自从将军出发胡国时传回书信,这段时间来再无音讯了。娘娘深居后宫,如今朝堂争端与边关战事都不该是你关心过问的,皇上不怪罪罢了,若是牵扯起来,娘娘说不清楚的。”

“婧儿明白了。”

鹊儿将慕容夫人送去乘出宫的轿撵,鸳鸯宫又冷寂了下来。

慕容婧坐在窗前,看着天一如往日,阳光窗过云层,而万里之外的边关,慕容将军的军队沿着荒凉的边境线,即将抵达胡国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