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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纨绔王爷不容易

我微微抬起头,“这就要走了?不等我阿爸回来吗?”

他扶着我的肩膀,又凝视了我好一会,柔声道:“不了,趁这个机会,陪你爹好好过个中秋,明天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他略一迟疑,俯下头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下,侧头又迅速瞥了一眼娘的画像,提步而出,他走到院门口拉开门,回头深看了我一眼,掩门而去。

阿爸拎着月饼兴冲冲地回到家中,却已不见李琰,面上难掩失望之色,随口问道:“李公子走了?”

我观阿爸神色,生怕李琰在他眼中落了不好的印象,忙想了个借口,“李公子他……他酒楼有急事,先回去了。”

阿爸听了,笑着摇头,“丫头,你也学着李公子糊弄你老爹,真当我是老糊涂吗?”

我怔了片刻,见谎言被识破,只得尴尬一笑,忙解释道:“李公子不是故意要蒙您的,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爸搁下月饼,坐回凳子上,缓缓道:“为父活了大半辈子,有两件事是平生最为得意的,一是娶了你娘为妻,二就是相马。相马之法无外乎是观其形,辨其音,这看人嘛,其实也是大同小异。我观李公子虽面色苍白,略有病容,但身形健硕,脚步轻灵,眼底流光溢彩,定是个武艺精深之人。又见他谈吐精义,风度冲邈,气势不凡,断然不是个普通人物。开酒楼之说恐怕是句戏言,李公子既然有所隐瞒,想必是有他的原因,为父也不会妄加打听,只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爸默默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芸儿,你如今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既然心中有数,为父相信你懂得把握分寸。你娘生前的谆谆教导,你一日不可忘记,凡事三思而后行,明白了吗?”

我一边小口小口往嘴里扒饭,一边默默点头。

晚膳过后,阿爸拿出月饼置于盘中,摆在娘的画像前,怔怔地望着画像发楞,良久,口中喃喃念叨:“娘子,你看见没有?我们的芸儿真的长大了。”话语未毕,泪水已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我鼻子一酸,忍着泪埋头收拾好碗筷,快步出了厅门。

今年的冬天,寒冷更甚去年,夜里躺在榻上,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内心煎熬,辗转难眠,我从未觉得黑夜会是如此的漫长,好像每一个时辰的度过都要用一生来等待。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发亮,我迫不及待地穿衣而起,草草洗漱完毕便匆匆出门。

昨夜的一场鹅毛大雪已在地上积了两尺多厚,此刻还在继续下着,看来老天爷真要把这一天一地都染成白色。

眼前天地连成一片白茫茫的壮丽奇景,此刻在我看来却甚是扎眼,心情宛如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阴霾阵阵,不禁暗暗埋怨老天残忍,为何要下这么大雪?为何要这么冷?多一分的寒冷,就会让他承受多一分的痛苦!

一路快跑,进了大营,我刻意收敛了步伐,绷住脸色,不紧不慢地走进李琰的营帐,看到傅文正守在内帐门口,眉间有些疲态,面色却很是平静,跟随李琰多年,他倒是颇能沉得住气。

未及我上前,他已迎了上来,拱手作揖道:“小姐这么早就起了?怎不多歇会?”

我心中担着事儿,顾不上回礼,便压着声音道:“我哪里还能睡得着!将军的情况如何?”

傅文一直硬撑着的脸终于垮了下来,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情况不太乐观,昨夜疼了一晚上,刚刚才睡下。”

我皱着眉,担心道:“这样硬扛也不是长久之计。”一面迈步掀帘而入,想了想,又探回半个身子对傅文道:“你已衣不解带地侍候着好几天了,回去歇会吧。”

傅文一拱手,躬身回道:“有劳小姐惦念,卑职还要守着门口。”也是,现在是紧要时刻,门口不能无人守着。我轻叹一声,回身进了内帐。

看着躺在榻上的李琰,心痛之余有些震惊,一夜之间竟好像又瘦了好多,面上血色全褪,蜡白如纸,额角不停地渗着冷汗。他双目紧闭,呼吸沉重,一声一声直入耳中,敲打在我心头,让我的心愈发的疼痛。我抽出绢帕,轻轻擦着他额角的汗珠,他好像觉察到是我,艰难地举起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的一瞬,原本黯淡的眼底忽然亮了许多。

他轻扯嘴角,噙出一丝淡笑,“你来啦。”声音嘶哑,全无平日的圆润清亮。

我轻抚着他瘦削的脸颊,强自挤出了个微笑,柔声问:“你感觉好些没有?”

他微微一点头,前仰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我忙托着他的背,扶起他半靠在我怀中,帮他掖好被子。

他头枕在我肩上,微侧过头来望着我,轻声笑道:“早知道有如此待遇,我早该自断手脚装病了。”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傅文说你疼了一夜。这天寒地冻的,营帐中湿气又重,不看大夫不吃药,如何能熬过这个冬天哪!”

李琰道:“疼痛我倒是能忍得住,只是这手脚麻痹却很是麻烦,我不能老躺在营帐中,时间一长会惹人怀疑。

我皱眉道:“你为了不让人怀疑,不肯请大夫,又不肯在营帐中多添两个暖炉,难道这个官位真的就比自己的身子还重要吗?”

李琰道:“你已将《六军镜》三卷都通读了一遍,凭你的悟性,如今的所学,应该不难看出飞骑营的重要性。”

我道:“飞骑营至关重要我自是明白,但是这个将军之位难道非要你来坐吗?我不想你如此辛苦!”看着他惨白的侧脸,我心中酸楚。

李琰温柔一笑,吃力地说道:“自太子初立起,朝廷中就暗涌不断,各方都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尤其是拉拢握有兵权的将领。”

“各方?”我低头略想了想,“是指那些皇子?可那些皇子如今年纪尚幼啊!”

李琰微微点头,淡淡地说:“就算皇子们还没有争储之心,可他们身边的那群人早就在为各自的将来打算了。谁都想当拥立的功臣。”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暗叹,皇上的那些皇子们如今还不过是些半大的孩子,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却因为周围人的欲望,在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就无可奈何地被卷进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权力就像一个魔咒,让人痴迷又疯狂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