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户籍都很复杂,有民籍、军籍、匠籍、官籍等等,这种户籍制度是方便官府统计人口,收取赋税而设,宋朝的户籍制度也不少,但是一种人的户籍是最下等的。
那就是佃户,他们的户籍是依附在地主身上的,佃户分为合种和承佃两种形式,合种就是佃户用自己的耕牛或者地主的耕牛去耕种地主的田地,秋收之后,除去农业税和买种子的钱之外,佃户和地主对分产量,如果牛是地主的,佃户只能分到三四成。
承佃就是佃户租种地主的土地,租金一般都在五成以上,这两种佃户都是生活在宋朝底层的百姓,受着最严重的剥削。
这种佃户在常年的剥削下要脱除了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条就是依照宋仁宗年间已经颁布诏书,佃户于每年秋收之后可以跟地主申请“起移”,也就是退佃,跟地主拿回户籍。但是地主给不给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在一个农耕社会离开了田地,佃户也没法长期稳定低生存了,当然如果连续几年产量暴涨,分得不少粮食,卖了钱,买了几块田产成为大宋税户也是有可能的,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
另外一条路就简单得多了,户籍不要了。也不耕地了,直接跑路,成为黑户。这种黑户不再朝廷户籍登记之内,自然不用交税,可是八成也找不到工作了,就算你在一个府中做下人,你的户籍也得交给主人然后给官府登记才能上岗,不是说想打黑工就能打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下大人物仗着权势隐匿不报的情况,但那就意味着黑户要受更严重的剥削,就好像十九世纪去美帝淘金的偷渡客一样,给你口饭,就得作死的干活。
所以一般逃跑的佃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给大官们打黑工的。他们会选择黑在一个地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在汴京城里,就有很多这样的黑户,他们跟汴京城的寻常百姓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可是却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汴京是一个拥有一百二三十万人口的大城市,地下排污系统是相当成熟的。下水道那是四通八达,很多在逃的江洋大盗、逃逸的佃户、甚至西夏和金国的细作都潜藏在这个地下世界里,这些人混杂在一起,自然有了基本的生活需要,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街上买东西,自然就有为了谋取暴利的人下去卖东西,甚至一些官府禁止买卖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买到。久而久之,汴京的下水道就成了一个黑市,地下的人都成汴京的下水道为无忧洞,因为这地方热闹程度不下于樊楼,所以大家也成其为鬼樊楼或者暗樊楼。
何万珅是康王府的护卫头子,平时府中上到官家,下到看门小厮都要讨好他,接触三教九流的人自然就多了,问他暗樊楼的事情那绝对是问对了人,只是他对老赵要去那地方还是很有些顾虑。
在回王府的路上,赶车的何万绅对着马车里的赵构说道:“王爷,那地方可臭得紧啊,名字虽然带着樊楼,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活在地下的可都是孤魂野鬼,而且那里卖得最多的就是被拐卖的妇女幼童,若是给人知晓了康王去那种地方.......”
老赵掀开马帘子说道:“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去还是要去的。想不给人知晓也挺简单,我汴京晚市三更结束,晓市五更开启,中间有两个时辰除了一些要闹去处之外,街上除了打更的,也不会有别人,我们就这时候去。”
“呃............王爷英明。”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不知道王爷要在下面买什么?难道是.....女人?”
赵构今年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女人却不少,除了康王妃嘉国夫人邢秉懿之外,还有侧妃潘氏、侧室田春罗、姜醉媚三个老婆,要说康王好色,也不算冤枉了他,难怪何万珅会朝着那方面想。
老赵骂道:“滚蛋!我才没那么重的口味,那里的女子都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可怜人,就算买来了,也是当做善事而已,难道这些女子比本王正妃、侧妃和两个侧室还美?”
融合了赵构的记忆之后,老赵对于自己家里的几个老婆也有了很具象的感觉。正妃邢秉懿是亳州明道宫邢焕之女,样貌出众,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大家闺秀的做派,管家的本事也不错,家里的产业、下人都是她一手打理得井井有条。
侧妃潘氏是直翰林医局官之女,也算是官门女子,知书达理,还会一些医术,样貌跟邢秉懿各有千秋,不过帷帐风情却略胜邢秉懿一筹,邢秉懿总是有点放不开。
至于侧室田春罗、姜醉媚两个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是长得都很美,身材高挑,腿长、皮肤白得能掐出水来,田春罗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唱歌和JIAO床都相当的了得,姜醉媚则善舞,腰肢柔软,花样百出,在结合记忆的时候老赵都忍不住感叹赵构这小子艳福不浅,这要是在他那个年代,绝对是犯错误的。
被何万珅一句话勾起了自己家中的几位娇娘,想到按照历史走向,这四位美女有三位都要被金人抓走,可怜的邢秉懿被抓走的时候还是怀孕的,在路上就就因为掉下马流产了,说是掉下马流产,老赵却很不以为然,以金人那种马背上吃饭睡觉的本事,在马上做点别的也不难,不然怎么会有五个宋朝贵女流产?
唉,要知道年纪最大的邢秉懿今年也就20呀!花一般的年龄,被抓走摧残那得有多惨?老赵想到这又对何万珅说了一句:“一定要去暗樊楼,今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