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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住院

飞哥早已预感到自己的纪律委员生涯快走到了尽头,就像他之前预感到这层楼的纪律委员即将承受不住他的拳头一样。

如果说这个学校之内还存有一丝公平,还存有一丝不被某些有势力的学生支配一切的角落的话,宿舍的纪律委员“选拔”绝对是其中之一。老师们极少插手学生事务,但一旦管起来,任何学生都得往后靠靠。

宿舍这里是纯粹的靠拳头选拔的,没有任何的上任仪式,打服这层楼的所有人也就成了默认的纪律委员。纪律委员享有很多特权,比如一整层楼的保护费以及地位和人脉。与之相对的,纪律委员每周都要接受一次挑战,不能拒绝,当然前提是有人敢于挑战。

挑战失败的后果将会严重,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抗拥有权利和人脉的纪律委员的报复。就像唐述所在宿舍的舍长所想,这群学生管理层会相互勾结,只是一个楼层的纪律委员都可以将触手伸到每一个班级。普通学生毫无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为了防止其他人的反抗,为了浇灭其他人斗争的心,绝大多数的纪律委员都采取了高压政策,希望以“恐惧”驱使人们。当然,普通学生们的恐惧只是“保护费”和“欺凌”的副产物罢了。

很多纪律委员都是直到在任的最后一刻都在剥削和欺压。因此每当一个纪律委员被打倒的时候,普通学生们都会在心中升起一股火苗,期盼着“被压迫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但是绝大多数得到的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压迫。不是没有人善良过,打败上一任之后就开始温柔相待其他人的也有过几个。不过总有人会感觉这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善良的人冲劲只有一下,心狠的人却可以拼上自己的命。

直到几天之前,梁宏飞还在像其他的纪律委员一样竭尽所能的剥削着,欺压着,直到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上一任纪律委员的现状,这时他还不知道这是被他夺取纪律委员地位的人:浑身被剥光躺在自己的门框上,沾满秽物,偶尔会有经过的其他人,就会过去对着他撒上一泡尿,他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光明,随即便立刻消散——那些学生把被压迫的痛苦全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梁宏飞心中一动,叫了一声正在撒尿的人,那人之前没有察觉后面有人观察,这时听到了声音来源,顿时把尿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回起话来。但梁宏飞的恐惧比他还要深。

一想到那个只会偶尔显出智力的眼神,梁宏飞的后背就一阵阵的发凉,纪律委员这个职位表面上是一杯好喝的美酒,实际里面装的全是慢性的毒药。一旦他被下一个人击倒,他现在的人脉和资源不会对他有任何帮助,那些人结交的是“纪律委员”的地位,而不是“纪律委员”这个人。

惧心一起,梁宏飞知道自己的纪律委员生涯即将走向尽头,他感觉自己挥出的每一个拳头,都会十倍的返还在自己的身上,他恐惧着这层楼的每一个学生,更恐惧有人看出他的动摇。

“为什么我没有早早看到这个人的下场?”

“之前的纪律委员都(脏话)去哪了,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过他们?”

梁宏飞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一旦联想到老师唯独对宿舍的管理进行插手,心中的惧意就会化成一只巨大的恶犬,不断撕咬他的心。

他又想起来上一任纪律委员被他打败时的黑眼圈——他当时还以为是对方没睡好觉。

所有事都串到了一起,但梁宏飞什么都看不清,没有一件事处在他的理解之内。

一个迟迟不来宿舍的新生,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夜幕低垂,轻风吹动宿舍外面的高大绿植,不断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按体感来说,这样的环境可以算得上是宜人。但是此时在场的几个相关人等没有一个感觉到舒服。

梁宏飞的心更是紧绷到了一碰就会随时崩断的程度——周围的宿舍里站了十几个最好事的人,这些人最喜欢看同胞受欺负并以此为乐。平时的梁宏飞会感觉这群人就像助兴的小丑,此时看来却是围着他转来转去的秃鹫,随时等候他流露出哪怕一丝不支的现象,然后赶紧抓住时机抢下一大块肉。

绝不能表现出一丝的迟疑,他心中想到,随即用尽全力向唐述挥了一拳。唐述此时被自己的室友牢牢架住,他本就刚恢复过来,此时的力气自然不会很大。

唐述晚饭吃的并不多,此时向外吐出了一大口,身子弓成了虾形。他想大叫,他想求饶,但是有力的胳膊架住了他的身体,消化一半的晚饭堵住了他的喉咙。

只是被打了一拳,唐述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被架在半空,此时连弓住身子都力气都没有,意识模糊之间,喊了几声,内容谁也听不清。

梁宏飞看到了对方的眼神,又联想到了之前被他打倒的纪律委员,此时在他眼中,二者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对方嘴里似乎在念叨什么。

梁宏飞的精神在这一瞬间崩溃,“我已经打败你了!你还(脏话)在我眼前干什么?”

说罢又是一通的拳打脚踢,不过早已失了气势,误伤了唐述身后的舍长也没发现。不过对方倒是发现了:梁宏飞这时力气小得简直可笑,那岂不是自己也有打败他的可能了?

想法一闪而过,舍长却及时将其抓住,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唐述,直接一拳迎了过去击打在梁宏飞的脸上。

所有人都楞了一瞬,没有一个人猜到了这个展开,梁宏飞被一拳打趴在了地上,舍长感觉自己从未离权利如此接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