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末如今伤势痊愈,一心想着如何救溪音出宫,务必要制定一套完美的计划。忽然官家传召,命他立即觐见。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宫里流言些许,钟良也曾提醒过。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也曾有宫女倾慕徘徊于明月楼外,但也未曾惹出过什么大事。
他一路忐忑不安,终于见到了赵佶。
“你来了,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有个差事,之前命你去宰相府协助作画遴选美人一事,你可是迟迟未交差,如今月贵人想让你绘幅丹青。”
“臣自当尽心竭力。”
拜别后,子末内心在想:“官家忽然有此诏令,想必并非寻常事,以往为后宫娘子描摹画像的都是固定的画师,这差事本不应落在自己头上。又提起之前遴选美人一事,莫不是官家知道了些什么。思想想去,只怕是美人图一事有人揣测。”
“阿莫,我要出宫去见一下宰相大人。”
“好的,郎君,小的这就为您备马。”
一路飞奔到了蔡京府中,蔡大人的几位郎君也正巧在,阴阳怪气了一番,“呦,这不是官家眼前的红人,我们的亲兄弟吗?”
“说什么呢,我们哪里配和人家称兄道弟。”
“说的是了,这三天两头的,莫不如直接出宫住进来好了。”
此时,蔡大人来了,斥责道:“你们都退下去,好男儿哪个像你们这般长舌!”
几个儿子畏惧老子,吓地病猫鼠一样逃窜了。
“子末,你来我这可有要事?”
“回大人,臣有一事。”说完示意了一下,下人们纷纷退下。
“何事如此谨慎?”
“义父,昨日官家突然召我去为月贵人画丹青,我总觉得官家好像是听到了什么。”
“你说怀疑之前你为瑾美人画的那副美人图?”
“是的,我虽然极少画人物,但画师技法确是很难隐藏,还有着色部分,也是和其他画有相似地方。”
“让为父想想,此事宁可信其有,切莫大意了。”
“义父,孩儿以为只要寻到真正的画师,此事方可化解。”
“行,我去为你寻这么一人,其他事情你自己处理,另外,那月贵人,你须提防。”
“孩儿明白,多谢义父。”
离开后,子末心想那月贵人与溪音同为清音阁姐妹,按理本应相互,但义父让自己提防,确实此事蹊跷,若那告发者是她,一切倒也说的通,总之小心为上,还须见溪音一面。但如今风口浪尖,若是被人瞧见了,怕是更惹是非。一番思量后,他决意命钟大人为溪音传话。
钟太医来清云宫诊脉时道:“我来有件极重要的事,之前子末在宫外为你绘制美人图一事,恐怕已经被官家怀疑,如今蔡大人准备寻一个画师,假冒作画之人,届时你只需要承认那人就是为你作画之人,至于故事怎么遍,等人寻到了,我自会来通知你。”
溪音急地咳嗽了几声,“怎么我入宫这许久忽然怀疑这事,到底何缘故?”
“听说是官家忽然命子末去给月贵人作画,看时辰,此时怕是应该在月贵人那里了。”
“月贵人……”溪音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有点陌生。她明明知道自己同子末相识,如今贸然提出此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多谢你,我自会小心应对,你放心,也请子末放心。”
“如此便好,我见你最近身体调理的不错,若无事可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别成日里憋闷坏了。”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