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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又如何

“师兄?“她看着带着墨镜和宽檐帽坐在后排的男子,并未有多少犹疑的低声喊出。

就算他刻意隐藏行装,可杨净南对她来说可太熟了,只消一眼就认了出来。

“过来。”杨净南摘下墨镜,示意她坐到后排去。

荆岑顺言过去,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苏家的车上?这是什么意思?”他既然都走到法院门口了,为什么不现身,隐藏行迹是要躲谁?

杨净南却没答话,只是拉过她的胳膊,把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那里还有十天前暗巷围堵擦伤后留下的痕迹。

一片小伤疤,看起来不算严重,杨净南却重重的皱了眉,眼中一片戾气。

他沉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事?”然后又弯腰,想看她的脚。

荆岑缩了缩脚,杨净南捉了个空。“就是点皮外伤,”她敷衍答话后,故意抛出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师兄让苏岱林这么说的?”她指的是法庭上苏岱林改口的事。

杨净南看着自己握了个空的手心,慢慢直起身,眼睫垂下,遮挡住了片刻低落,他声线低沉的说:“事情到唐路征这里,就此结束最好。”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荆岑有点走神,没太反应过来,她看着杨净南眼尾的低垂,第一次觉得杨净南跟她好像太亲近了点。

荆岑自幼心思灵巧,对许多事观察敏锐,感情方面也不是什么白痴,自打上次张欢说了他两的绯闻后,她下意识就有些回避杨净南。

她想:还是不要再让别人误会的好,师兄心里有别人,她心里也有别人。

她转移视线,看见苏家姐弟也上了车,分别坐在驾驶位前排左右。

杨净南又转移到了她受伤的事,带着一点悲寂和置气的问:“你是一点也不愿意相信我了?被人堵的事也不说,还要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就算咱两的私人情谊不值一提,我好歹也是你的老板,你如果不打算另立门户,遇到工作上的危险也不愿意说了?”

这话一出,荆岑才惊觉自己的回避行为做的有点过头了。

不说工作上这事,就说杨净南父亲病重在京,她这段时间却没打过一次电话关心问候过,以师兄对她多年的照顾来看,显得她太薄情寡义了些。

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呢?荆岑在心里质问自己,觉得她有些过犹不及了。

杨净南见她难得沉默地不解释,心里越发凉了下去。

这才哪儿跟哪儿,唐路行出现才几个星期,这姑娘就三迷五道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想到自己那个不安分的妈,感觉额角疼。

荆岑本欲说句话哄哄他,可这分钟竟然一个词儿也想不出来,不,应该是想出来后又否认了。

商务车缓缓驶出建民大道,往滨湖路而去。

荆岑转移视线,看向前排上车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苏家姐弟。

“岱林,有必要给我解释一下吧。”

苏岱林还没来得及回答,杨净南就抢了话头。

“回答什么?我不是说了到此为止吗?你上一次是皮外伤,下一次呢?你想死吗荆岑?”他语气隐含怒气,声调微微拨高。

荆岑的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我荆岑想做的事,死又如何?师兄你遮遮掩掩做什么?你妈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我只知道唐路行不要命,连你的命他也无所谓?你爱他到疯了是吧?你知道他是谁吗?”杨净南已经开始低吼出声。

“是谁你说啊?无需遮遮掩掩!”荆岑眼睛红了,反驳道。

“是……”话还没说完,他们的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和左边的防护栏擦出兹兹的火花声。

杨净南下意识的把荆岑抱住,护着她的头藏在胸口。

苏岱雨有些慌张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来,“有人在别我们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