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坐着顾辞开始打喷嚏,大夫从里间端了姜汤给他。“第一次出门?”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次在没有下属护送的情况下出门,只能呐呐点头。大夫失笑道“你啊,还带着小妹也不知道避着点天气,就这么急?”
“赶着回家,怕回晚了挨骂。”
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妹妹身子弱这两天受凉了才这样,不用太担心。”
“可她前两天还好好的。”
“之前只是没有发出来,这两天吹了风又玩得太过,所以发出来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吃点药就好了,不过这两天还是暂时养着比较好,给家里去封信,就说晚几天到,他们也能体谅的。”
顾辞看着烧得开始犯迷糊的人“她这样真的没事吗?”
“不用担心,等烧退下来就好了,你夜里别睡,不然要是烧一晚上没准真就烧傻了。”大夫擦着手说。
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放下来了,她不烧了,可人还是白着一张脸,嘴唇也干得厉害。
经过大夫的指点后,顾辞笨手笨脚的替她擦脸,沾湿嘴唇,从来没有服侍过人的顾辞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明明是要帮她擦脸,却连枕头都弄湿了。
烧得有些糊涂的温如意挣扎道“水”
狼吞虎咽的喝了好几口之后她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可还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顾辞捏着她的肩膀让她安静,也不知道她明白没有,反正大夫过来的时候她一声不吭的缩在顾辞怀中,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前头有人叫大夫看诊,他急匆匆去了只留下兄妹二人在里头说话。学徒送药进来的时候还偷偷的看了几眼病歪歪的温如意,好巧不巧被心烦意乱的顾辞看了个正着,脸色当时就变了。
“把头发梳好。”她如今头发松松的搭在肩膀上看起来娇弱得让人想一看再看。
“你去把帘子拉上。”顾辞一转身她就掀开被子偷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呆住。从刚才就觉得身下湿漉漉的,还以为是自己尿床了,可现在她却一下子哭了出来。
顾辞忽然听见她哭以为发生了什么结果一扭头就看见她满脸悲痛,绝望得放声大哭。急忙跑回来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你怎么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的,半天才说“我要死了!”说着说着又哭出来,抱住他哭得差点喘不上气。
学徒匆匆跑进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足无措的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人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可不管两人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要回家,不要死在外面之类的话。
饶是顾辞这样见惯了生死的人也被她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幸好大夫的娘子听见动静赶了进来,问清什么情况之后笑道“这是好事,哭什么!”
“不然还是叫大夫进来吧?”术业有专攻,久病成良医这话看来也不能全信。
妇人拉住他道“你妹妹这是来癸水了,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见两人还是一脸茫然又解释了一遍,这下子两人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