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解释道“习武之人若提早破身恐怕对练功不利,所以才有这条家规。”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眼中未言之意。顾辞坦然道“大哥今年正满二十岁。”贞娘也是今年刚刚收房的,为此顾丰年早有不满,觉得都是贞娘耽误了顾准练功。
其实顾准的天分本就寻常,有没有贞娘都是一样。
街边有人摆摊卖泥人,做工简朴颇有些意趣。温骏随手拿起一个笑道“囡囡最喜欢这种小东西,家里不知道摆了多少。”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妹妹的乳名,懊悔道“你只当没有听见成不成?”
顾辞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道“这是大小姐的闺名?”
“是小妹的乳名,只有家里人才这么叫她。”再次叮嘱道“二公子只当作没听见吧。”
“这是自然。”顾辞暗暗念了两遍,觉得这两个字实在太适合她。娇气又乖巧,像个爱撒娇的小孩子一样讨人喜欢。
温骏松了口气道“幸好是你,要是换了别人可就糟糕了。”
女孩子的小名从来都是秘密,若是让外男知道难免要被人诟病。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觉这位顾二公子话少到极致,也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才略多说几句话,平时简直是个哑巴,便是不小心让他听见大概也没什么。
温骏挑了几个泥人预备付钱的时候被顾辞拦住,加了个枣红马进去抢着付了钱。“我既然听见了名字就当作我送她的礼物吧。”
私心里希望她身边能有一件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哪怕今后再也见不到,就这样默默看着也好。
“那我替小妹谢谢你了。”温骏刚刚悬起来的心一下子就松了,素未谋面的两个人能有什么关系,真是自己吓自己。人家二公子为了宽自己的心还破费了。
“二少爷和我大哥同年,不知道婚配没有?”
温骏摆摆手“我一个人过得逍遥着呢,何必要家室拖累自己?再说了我家三个兄弟,就是传宗接代也有大哥操心,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温骏却还是有些落寞,杯中的酒也没什么滋味,两人对坐痛饮数杯后才听温骏道“你倒是和我三妹同年,她性子文弱却很要强,真不知道将来要配到谁家去。”
“顺其自然吧。”
把酒临风的两人几乎喝到走不了路,互相搀扶着走在路上,身后的下人紧紧跟在身边不敢稍离。
一路上几乎将一辈子的知心话都说了一遍,温骏用力地拍着顾辞的肩膀,指天发誓要做好兄弟。
顾辞心里百感交集,敷衍了几句怀着复杂的心思将人送了回去。
浓浓的醒酒汤下肚后温骏合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几次。“收拾行李,明天启程回家。”
“二少爷要不要歇两天再走?”
即使眼中还带着三分醉意,可温骏的神色却十分冷静。“去收东西。”
顾家的人心里藏着事,做做生意就罢了,真以为能论交情可就是脑子不好使的人才干的事。
天色初明,再三谢过款待后温骏立刻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他有了太多的猜测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