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赵文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回了寝室。
“你TM梦游了!瞎叫什么!”张天颖不耐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凌漠和杜力也闻声坐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文看着凌漠,咽了口水,淡淡地说道:“张辉…张辉死了!”
现场,警方已经开展工作,一边疏散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边对现场进行勘察。赵思德警部看着被绑在篮球架上的死者,又转过头看着教学楼上的“永川高中”几个大字,略有所思……
不一会儿,赵文带着凌漠,杜力,张天颖来到现场,一个篮球架上,张辉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头发和衣物都湿透了,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却早已没了生息……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同学,连老师,校领导也闻声陆续赶来。张天颖挤过人群,来到前面,看着被绑在篮球架上的张辉,情不自禁打了个寒碜!
有认识凌漠的,直接让出一条道来,看着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凌漠显得有点尴尬。
这时,赵警官看到人群中的凌漠,直接叫他过来了,引得周围一阵喧哗。
“看来,凌漠帮助警察破案是真的!”
“不会吧,这么年轻的警察?”
“神探啊!”
“羡慕,嫉妒,恨啊!”
一位警员缓缓走了过来,报告着:“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死者名叫张辉,在校高一寄宿生,今年十七岁,汉族,父母在外打工,留有爷爷奶奶照顾……”
“嗯,说说死因吧。”赵警官淡淡道。
“死因是机械窒息,凶器应该就是缠绕在死者颈部的那根绳索,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警员汇报完,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有发现什么嫌疑人吗?”赵警官平淡地问到,谁能想到昨天刚来学校,第二天会出这样事,任谁都感到不好受吧。
“由于昨天晚上下起大雨,基本上没有人发现死者,死者是早上才被发现的,所以目前没有目击者!”
“嫌疑人我倒是知道一个!”此时凌漠的话似乎充满魔力,使周围喧闹的人都立刻安静下来,个个敛声屏气着。
“噢?是谁?!”赵警官忽然注意到身边的凌漠。
凌漠在嘈杂的人群中扫了一眼,指着四班的谭晓说到:“就是他!”
谭晓在人群中瞪着凌漠,马上冲上前来,站在凌漠面前狠狠说到:“你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吗?别以为和警察站在一起了自己就是警察!”
凌漠没有理会谭晓愤怒的眼神,继续淡淡地对赵警官说到:“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犯人,但我可以肯定他有作案的嫌疑!”
“为什么?”赵警官疑惑地望着凌漠。
凌漠转过身,面对着谭晓:“昨天篮球赛结束后,你是不是和死者发生了冲突?”
谭晓盯着凌漠:“是又怎样?这样我就成凶手了?!”
凌漠并没理会,继续问到:“昨天晚自习前,你是不是和死者待在一起?”
“……”谭晓并没有回答。
凌漠继续到:“我并没有说你就是凶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有这个嫌疑,因为你有动机,也有机会作案!”凌漠的话语很冷,但声音很响亮,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能听清。
“我觉得…谭晓,应该不是凶手!”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辨白。大家的目光都被说这句话的人吸引了,大家都偏过头来,望着那人,他竟是四班的张凯!
赵警官好奇地问到:“为什么?”
张凯看着赵警官,显得有些紧张,欲言又止……
赵警官:“没关系,大胆地说。”
张凯这次才鼓起勇气说到:“刚刚不是说,张辉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十一点左右吗,那谭晓有不在场证明!”
“噢?”赵警官来了兴致。
张凯咽了口水:“因为谭晓昨天晚上十一点在寝室!这点,寝室的人都可以证明!因为当时宿管查寝,寝室里只有张辉一个人不在!”
赵警官此时又把目光投向了凌漠,许久没有开口的凌漠,忽然问到:“那你知道谭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张凯显然被问得有点不知所措:“应该……应该是在十一点之前,因为十一点宿管查寝时,他在!”
凌漠偏过头望着谭晓,后者眼里满是得意,似乎觉得凌漠被打脸了:“大侦探,我说什么来着,没证据不能乱怀疑人,难道之前破案全是你猜的不成?”后者眼里更多的是嘲笑和讽刺!
此刻,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我早说了,什么侦探啊!他就是个小毛孩!”
“诶,你说这个叫凌漠的,他到底行不行啊?”
“尽会装逼,现在好了吧,装过头了!嘿!”
“我觉得凌漠没问题,他又没说谭晓就是凶手!”
“………”
杜力和张天颖默默地站在人群中,望着此刻莫不作声的凌漠,开始替他紧张起来……
赵警官突然开口道:“请大家相信!我们警方一定能捉到凶手!现在虽然不能确定谭晓同学是不是那名凶手,但他依旧是最大的嫌疑人!接下来,还请各位好好配合调查!”说完,他走到凌漠跟前,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这似乎是种安慰……
“现场有发现指纹吗?”凌漠突然问到。
“嗯?”赵警官顿了顿,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场很难采集指纹……”
“我想也是。”凌漠默默地蹲到了那个篮球架下,昨天还在这里挥洒汗水,如今却……
凌漠看着一动不动的张辉,目光在其身上游走。接着,凌漠盯着张辉颈部的勒痕:他的嘴被堵住了,绳子在细长的颈部上绕了三圈!这也是死亡的真正原因!
“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有搏斗痕迹!这应该是熟人作案!而且凶手熟悉学校环境,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校学生!将死者绑死在这么显眼的篮球架上,凶手显然别有目的,或许动机和篮球有关!”凌漠暗想着,似乎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人!
凌漠嘴角微微扬起,“我的直觉不会错的!”凌漠细想:“张辉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左右,上晚自习之前,张辉和谭晓曾经一起出去过!谭晓是在十一点回到寝室的,而张辉整夜未归!两人都没有参加晚自习。”
“可是,好像还少点什么……”凌漠把目光投向死者,只见后者静静地绑在那里,任人观赏,篮球架的四周湿漉漉的,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潮湿,死者像是被浸泡过一样,全身湿得不像话……
“对了,是雨!昨天晚上还下了大雨!”凌漠恍然大悟!“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谁都可以犯案!”
赵警官准备将死者的尸体带走,却被凌漠阻止了:“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凌漠,只有赵警官笑着走到凌漠跟前,拍打着凌漠的肩膀:“说说吧,你的推理!”
一旁的谭晓却咧着嘴嬉笑:“这次又打算怀疑谁啊?该不会还是我吧?我可有不在场证明的!他们都是我的证人!”说着,谭晓指了指四班寝室的人。
凌漠冷冷地盯着张狂的谭晓,这令后者感到一丝不安:“没错,我还是怀疑你!毕竟只有你有作案的动机!但是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你!至于你那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成立!”
“……”后者忽然怔在那里,一言未发。
“首先是你的不在场证明,说来也简单:你用的绳索是用龙舌兰植物纤维制成的,这种绳索遇到水会急剧收缩!昨天晚上下的那场大雨,刚好使你事先绑在死者颈部的绳索收缩,从而使死者窒息。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待在现场,也能完成这次的杀人事件!”
“证据……证据呢?!对,你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胡扯的!”谭晓突然颤抖起来,满目狰狞,使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还不承认吗?证据我当然有了!”凌漠扫视着谭晓穿的布鞋,淡淡道:“昨天篮球赛还记得吗?当时比赛,你穿的好像是球鞋!”
谭晓感到越来越不安:“那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说着,直盯着凌漠那双毫无血色的眼睛。
“如果你是凶手,那你球鞋上一定沾到了,只有球场特定的泥土!你也知道,从球场到宿舍之间要穿过一片泥区,由于昨晚的雨,基本上没有人会去球场,所以会粘到那里泥土的,就只有凶手本人了!当然,如果你换下的球鞋上有这种泥土,你觉得能不能说明你是凶手呢?”
凌漠毫无表情地看着此时的谭晓,后者听完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傲气,身子立刻瘫坐在这湿露的地上。
“我……我本来并没有打算要杀死他的。”谭晓突然低头说到,从凄凉的声音中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是无比的后悔:“他还是那么自以为是!要不是他,那场比赛我们怎么可能会输!”说着,眼中的泪划过脸颊。
“呵,他还说是我们没有好好配合他!既然打的这么菜,干嘛还要上场!我真是受不了……”
看着谭晓现在的样子,人们明白,他已经默认了。
“看来,谭晓真的是凶手。”
“诶,你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
“凌漠真是太神了!堪比福尔摩斯啊!”
“凌漠好样的!”人群中传来了杜力和张天颖等人的欢呼声……
此时,一副手铐冷冰冰地套在了谭晓手上,赵警官向左右命令到:“把人带走!再去几个人,把那双球鞋找来!”说完,朝凌漠顶了个拇指,转身离开了……
走过不远,谭晓忽然转过身,望向凌漠。泪水和汗水交错的脸庞使他与之前判若两人,喉咙随声带微微颤抖,一张冷笑嘲讽的面孔显露出来………
“其实,我们都一样!”
说完,上了警车,随着警笛声的拉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凌漠愣在原地,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不,我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