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用这样看我,我只希望让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颠倒,凭什么残忍的,黑暗的,恶心的活全部被我们干!又凭什么受人谩骂,令人恐惧的角色由我们承担,我们也可以拥有世人的爱戴,不再活于阴暗,不再受尽压迫与污辱,只要这个世界重头来过。”
时安笑得很温和,他眯起双眼,语气一声比一声趋于平静。
云烟被他盯得内心发主,她努力将手背到身后,一把拔出了浴凤剑。但她震惊地发现剑像千斤的石头,她一拔出来身体的重心就直直地往前倾,剑尖沉重地往脚尖前坠。
她气喘吁吁地将剑提起来,脸上终于流过了惊慌的神色。
“妹妹,你现在终于知道爱情根本就是虚妄了吗?”时安又道,“你当初仰慕的天界里都是些什么?嗯?你终于满意了?”他的语调又急躁起来。
“住口,我不是你妹妹,”云烟冷喝道,“我是云烟!”
“时蝶,你说什么呢?”时安脸阴沉得彻底,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他就像接受不了时蝶的死一样嘀嘀咕咕,”妹妹,你就是我妹妹,我要给你看天界灭亡的时刻,哥哥等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
云烟知道他已经疯了,她想转身逃跑。可是就当她这一念头刚升起时,却见时安手一抬,指向了她。
就在这一个刹那,“噗呲”一声在云烟的耳边响起,等她回过神时,剧痛瞬间麻痹了她所有的大脑神经,一柄吏刀穿透了她的胸膛,那是一柄普通的,她再熟悉不过的吏刀。
云烟看着那柄吏刀,看着自己的鲜血在刀尖滑落,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伴随着下一声“噗呲”,刀生生从体内拔了出来。
云烟大张着眼,直直地倒在地上。她看着那双一个小时以前还拥抱着自己的手将从怀中滚落的生灵之晶和手中的《虚空》拿起来,那个一小时前为了自己受了重伤的男人浑身死气,一脸冷漠地带着淌流着她血液的吏刀往前走去。
烛寂面无表情地将生灵之晶和《虚空》交给了时安,他单膝着地,双手奉上。云烟死了一样躺在地上,她睁大的双目中只剩下空洞与绝望。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一滴,一滴,积起了水洼。
“云烟,你再相信我一次……”那句话犹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