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剑阁弟子带着哭腔追了上去,抱着李狂大腿哭着喊着求他留下。
李狂笑道:“哎,三位剑阁大爷,怎么行此大礼?我一介散人,可受不起。”
三名剑阁弟子肠子都悔青了,哭喊道:“您就别消遣我们了,跟我们回去吧,不然师尊非打断我们的腿不可!”
李狂故作疑惑道:“咦,不是你们让我滚的吗?我想来也是你们师尊的意思吧?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下碍眼了。”
三名弟子拼命摇头,道:“不不不,您是大爷,您是大爷,请大爷到剑阁跟师尊一叙!”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拜会。”李狂拖着三个抱着他大腿的剑阁弟子,丝毫无碍地牵着毛驴就走,看上去很是滑稽。
叶红鱼侧躺在驴背上,看着这一幕罕见地莞尔一笑。
三名弟子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拖住他,不禁心中骇然,
不愧是让师尊都出门迎接的高人啊,这等修为实在深不可测!
眼看拖不住李狂,其中一名机灵的弟子对两位同门道:“快,先把驴子抬回去!”
另外两位弟子眼中一亮,立即撒手,扑向惊恐的小毛驴,一前一后,竟然生生将那毛驴给抬起来就往剑阁跑去。
毛驴四脚离地,惊恐的啊欧阿欧地叫,叶红鱼坐在驴背上,觉得有趣,也就懒得抵抗。
剩下一名弟子,跪倒在李狂身前,挡住他的去路,露出讨好的笑意道:“先生,您看您的坐骑我们会好生照料的,你就放心跟我去见师尊吧?”
李狂愣住了,低头看了看那名无耻之极的弟子,又扭头看了看被抬着飞奔向剑阁的毛驴,嘴巴不由得张开了。
这世上竟有比宁缺还要无耻的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看来剑阁中的弟子也不全都是一根筋的人,无论什么地方,都少不了善于钻营的妙人啊!
李狂无奈,只好甩了甩袖子道:“算你们狠,我就去见一见你家剑圣!”
····
叶红鱼从毛驴上落下,向柳白微微躬身道:“见过阁主!”
柳白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如剑,似要看透人心一般,道:“不错,你没有让我失望!”
叶红鱼浅浅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柳白借给她的那把剑,可以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若是没有那把剑,她或许无法轻易逃离桃山,说不定已经死在了被裁决派出追兵追杀的路上。
大恩不言谢,所以叶红鱼没有道谢。
李狂在那位无耻弟子的恭迎下,走了过来。
柳白望向他,道:“门下冲撞了先生,还望不要见怪。”
李狂摆手道:“不见怪,就是有点惊讶,我家驴子一向是被人骑,如今却被人抬着走,这倒是稀罕。”
柳白笑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先生少见多怪了。”
然后扭头,对大徒弟道:“那三个孽障你看着办。”
大徒弟点头,对身后一排执法弟子道:“给我将那三个蠢货拿下,重重杖则三十!”
执法弟子领命,自去将那三个没眼力劲的倒霉蛋拖了下去,李狂的毛驴则有其他弟子代为照料。
李狂故作大度,对柳白道:“年轻人不懂事,你也不要太责怪他们。”
柳白嘴角一扯,道:“剑阁规矩森严,若不严惩,必然酿成大祸,先生就不要替他们求情了,请跟我来,剑阁已备好酒菜为先生洗尘接风。”
李狂背着手,点头道:“那我就叨扰了。”
柳白让出道路,请他先行,李狂也不客气,走在前面,柳白落后他一个身位,以表敬意。
身后弟子簇拥着跟上,浩浩荡荡,排场十足。
·····
剑阁最高的阁楼上。
两人靠着窗口,对桌而坐。
这层楼中,除了两人之外,再无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