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大梁军营。
朱友贞气得砸烂了十几个琉璃酒杯,杀了好几个偏将泄愤。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上万大军,居然让一个小子当面斩杀大将,还不敢追击!”
“你们这帮废物!通通给我滚!”
剩下还活着的十几个将领战战兢兢地退出大帐。
朱友贞犹自愤怒不息,在大帐中走来走去,道:
“王彦章也是个废物,死了活该!”
“劳资让他全军攻城他不听,非要玩什么围城说什么减少损失!”
“结果呢!还不是给人家宰了,头颅挂在城墙上!”
“我大梁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简直死不足惜!”
一旁有位娇媚的女子上前拍着他胸口安抚道:“皇上息怒,区区一个王彦章死了也就死了,可别气坏了身子,大梁的江山还等着您掌控呢。”
朱友贞立马脸色一变,温和得跟一只羔羊似的抓住她的手,迷醉道:
”石瑶,还是你最贴心,你说朕该怎么办?”
石瑶媚笑道:“妾身说什么陛下都听吗?”
朱友贞痴迷道:“那是当然,你算是要那天上的月亮,朕也要摘了送给你!”
石瑶咯咯一笑,“算了吧,人家要月亮作甚,况且国家大事我一个小女子也不懂,还是陛下乾坤独断得好。”
朱友贞道:“依朕看,不如一鼓作气,发动猛攻,拿下潞洲!”
“多死几个人算什么,打下潞洲,我大梁又多了片领地,损失的兵将再补充再是。”
石瑶道:“陛下圣明,早就该这样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真是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来,咱们来玩筛子,输了可要做羞羞的事哦~”
朱友贞抓着石瑶的手,迫不及待地去玩某种不良游戏。
···
次日。
梁军集结十万大军,对潞洲城发动猛烈攻击。
无数箭矢漫天,尸骸遍地!
攻城的梁军如蚂蚁一般不断往云梯上爬!
城墙滚木、巨石落下不断。
死伤无数!
杀声震天!
这番攻城战役极为惨烈,且大梁军队轮番上阵,不给守军喘息余地。
才几个时辰,晋军就死伤过半,潞洲城岌岌可危。
不过,大梁军队也损伤两万有余,士气也严重低落,逃跑士兵越来越多。
到了中午,负责攻城的将领不得不冒着杀头的风险,暂时停止了进攻。
大殿上,李狂代替祁王发话道:
“这番攻城,大梁势在必得,如果我们不有所行动,恐怕撑不过今日。”
李存勖阴沉着脸,他的压力也很大,若是丢失了潞洲城,就算逃得性命出去,晋王那边定会降罪于他。
别看他是晋王嫡子,李克用其人城府颇深,最忌讳功高震主,就连亲儿子他也是始终防备着。
眼看潞洲城快要告破,李存勖看似阴沉,其实心急如焚。
此刻李狂开口,他当然巴不得对方有妙计解救潞洲之困境。
“大将军有何良策退敌,尽管说来。”
李狂道:“良策是没有,但是我祁军来此多时,还未帮上忙,心中甚是不安,末将愿意率领祁国三千精兵,出城于梁军决一死战,以表我祁国与晋国联盟的决心!”
李存勖心里冷笑,还以为对方会有什么好办法,得,原来是要求送死去。
什么三千精兵!
当他李存勖是睁眼瞎吗?
自祁国军队进城的那一天起,李存勖就看出了那是一帮杂兵,装备垃圾不说,军纪散漫而士气低沉,一个个面黄肌肉,跟乞丐也差不多。
劳资不戳穿你们也就算了!
你特么还好意思舔着脸说精兵?
你们君臣两个砸一个比一个脸皮厚呢?
无耻之极!简直无耻之极!
“咳咳,大将军勇气可嘉,既如此,那就准你带兵出城应战大梁,以震君威!”
李存勖心想,我管你是不是做样子,你要带着那帮虾兵蟹将出去送死,劳资就成全你,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