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急道:“我给你和抱夏准备好了衣服,你们快换上。”
抱夏唉了一声,开始服侍孙希换装。
白氏又道:“跟我从后门走,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靖国夫人拉着她的手,谆谆嘱咐:“到了那儿,要听你舅妈的安排。”
孙希问:“外祖母,那你呢?”
“你们先去,我和你外祖父,还有事情没安排好。”
孙希隐隐觉得不安,忍不住问:“我母亲呢?”
靖国夫人道:“你舅妈在马车上会和你说的,听外祖母的,我会安置好的,放心!”
孙希望了她一眼,郑重其事地下跪,磕头:“希儿不求别的,只盼所有家人都平安!”
白氏扶起她,忙道:“快走吧,我们从西门出城,那儿的守将,是我父亲的下属。”
莱国公府后门停着一辆很普通的平顶马车,抱夏扶着孙希上车后,白氏也跟着上了车。
马车里一切从简,白氏打开棕色的包裹,拿出干粮和热水,让孙希先吃。
“希儿,舅妈长话短说,皇帝比我们先一步动手。”
“子期虽被下狱,但你放心,我们安排好了,只要你安全出宫,他自会出来。”
孙希松了口气,笑了:“我就知道,关键时刻,他不会只是托宁姐姐传一句没有实际意义的情话。”
白氏疑惑:“情话?”
“他让宁姐姐跟我说:我好,他就好。”
白氏见她额头直冒着虚汗,拿帕子替她擦了擦道:“你这病不能拖了。”
“我们都猜皇帝给你下了毒,薛神医也在庄子上,到时候让他给你看看。”
她一脸忿忿:“堂堂天子,对一个弱女子下毒,以此威胁刚立了赫赫战功的将军,陛下此举,尽失民心。”
孙希不安:“大家是不是都对子期很失望?”
白氏摇头:“子期重情重义,大丈夫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何谈为国为民?”
孙希眼圈一红:“怕只是自家人,才会如舅妈这般讲。”
白氏握住她的手,正色道:“错了,你这些日子在宫中,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如今满汴京都在夸子期重情重义,忠君爱国。”
“反观皇帝,这些年薄情寡义,大伙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瞒你说,私下已有不少氏族首领暗中与你外祖父言说:长此以往,世家危矣,百姓危矣!”
白氏点头:“不仅仅你母亲,还有定国公府上下女眷,靖海侯府,莱国公府,谢府、田将军府,还有平日里和我们交好的府邸的女眷,都在那儿。”
“武德军守在那儿保护着呢。”
孙希惊诧:“武德军,不是?”
白氏冷笑:“皇帝自以为安插几个奸细在军营里,便能随时挑起事端。”
“子期领兵多年,岂会对那等宵小毫无察觉?”
孙希眸光一闪:“看来,子期他们全都准备好了。”
白氏神情坚毅,语气笃定:“不仅仅是京城,边关的田将军和靖海侯,我们都已联络好。”
“只等汴京城大局一定,地方上的守将,或攻,或招降,所有皇帝的人,都会被逐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