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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坚强

东方晟到东方恬府上时,他正好不在,只有下人恭恭敬敬的把他请了进去。

一打开门,不远处传来了一温雅的女子的声音:“小恬回来了吗?”

东方晟转头看过去,看她的模样,他大概猜到她是谁了,因为她的眼睛被一条白带遮着,她应该就是别人口中东方恬娶的正妻——江待何。东方晟和她也素未谋面,他们拜堂之时,也只是见过她的身子,并未见过面容。当时的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这江待何的眼睛看不见。不过,东方恬好像只娶了她这一位妻子。

东方晟轻步走过去,眼神打量着她,本就是白日,环境喧噪,可江待何好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杵着手中的拐杖,向后退了退。

“你……”东方晟见她如此谨慎,便开了口。

“公子是来找王爷的吗,那便随下人去客堂等候吧。我眼睛不好用,但耳朵灵的很,公子也不必试探。”

东方晟仔细看了看她,素净白灰色的衣服,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挽了支褐色头钗,乍一看真不像王妃的样子。虽然眼睛被遮住了,但皮肤也算白嫩,一副温柔娴静之态,只是手很粗糙,不像富家千金小姐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二哥?”后面传来了东方恬的声音。

东方晟一转头,只见东方恬面带笑容,好像有些累了,又听他道,“这便是家妻了。”

“原来是晟王爷,有失仪态。”

江待何正准备行礼,就被东方晟打断了,“不必多礼了,若说份位,本王还要给你家夫君行礼才是。”

东方恬笑了笑,“你们这么拘束干什么,二哥快进去坐吧。待何,这天阴下来了,怕是要下雨,你先回屋吧,得空了我再来陪你。”

江待何点头应着,转身离去。

东方晟随着他一起走,“小恬,你怎么不派个人跟着她点,万一出了什么事……”

东方恬叹了口气,“她这人就是要强,什么都要自己做。之前派人偷偷跟着她,都被她发现了。”

东方恬和东方晟讲着他们初识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大概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了……”

只记得那日清晨,大雪恰停,今日不上早朝,东方恬便去给父皇请安。自己看着雪下了一个时辰,这一停便出来了,赶紧把这些事处理了,他这个人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平日也就是在屋里通读经文,也不喜欢到外面晃悠来,所以早干完事就早回去了。

他选择走那片梅花林,因为那边的路线近一些。只不过他也无心欣赏这幅雪梅图,只是一心赶路。只是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他用袖子挡了挡身前,没注意脚下有被吹断的树枝,自己就被那树枝绊倒了。

他的手撑在了地上,自己也跪在了雪上。可一抬头,只见一女子朝他走过来,身着纯白衣,头上也只是白银色的发饰点缀,但并不华丽。即使披着厚厚的披衣,东方恬却觉得她还是普通那仙气飘飘的仙子一般,不能用普普通通的美丽形容。她像月光一般无瑕,又像阳光一般,刚刚的一瞬间照亮了自己。

只见她向他伸出手,“应该是这边吧。”

东方恬正疑惑她为何这么说话,再一抬眼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被那白色的布带遮住。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东方恬下意识问了出来,现在雪天路滑,她还看不见,为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搭上她的手,只觉得冰凉不已。

“原来是位公子。小女子曾有幸见过梅林的模样,虽然不是这皇宫里的。您说,梅花代表什么呢?”她扶他起来了,就松开了手。

“大概是……坚强,高洁,好德?”东方恬不知为何,没有急着走的心情了。

“也差不多吧,只是我很喜欢罢了。我自己可以生活,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今日下雪了,我便出来看看。即使出了意外,和雪梅葬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你若真的坚强,就不要提什么意外与合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