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学生们见再无热闹可看,在云初柔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散开。
等到石雕周围除了再无一人围观,她才坐到石雕突出的台子上,缓声询问:“簇先生,现在可好?”
他垂下双手,跌坐在石雕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答非所问:“我完了。”说话间,好似大祸临头一般声音哽咽,快要哭出声来。
“您别着急,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帮您的。”
云初柔的声音仿佛给了簇力量,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石杖丢了。”
“石杖?”云初柔望向簇空空如也的双手,这才想起来簇平日里的确一直拄着一把与他同高的石杖,他好像也曾说过,那把石杖他从不离身,是他的珍爱之物。
难道又是学生的恶作剧?云初柔眼中冷光渐盛,若是如此也真的太过分了些。
她侧过头好言安慰:“您别担心,离闭馆还有些时间,我现在就帮您找。”说着起身要走,却被簇拉住了袖子。
“没用的,不在这里。”
他扯了扯嘴角,“先前他们老偷藏我的东西,我便找然光帮我在每个物件儿上都施了法咒,若是在我的石雕周围,我定能感知到它们的大致位置。”
他突然站起来,愤愤的说道:“他们定是发现我最近总是能很快地找到被藏起来的东西,于是将他们藏到了藏书阁以外的地方!”他左右来回走动,石头小脚与石雕相接,发出叮叮的声响。
这么一说,云初柔也想起来,最近的确甚少见到他到处搜寻自己的东西,原来是因为有法咒相助。
“既然如此,你也别太担心。”云初柔垂眸思索半晌,“他们恐怕也是与你玩笑,过几天就还给您了。”
“不!这不一样!”簇瞪大了眼睛盯着云初柔,欲言又止。
“我知道那是您寸步不离身的珍爱之物,但他们拿去应该也没什么用处。把玩几天应当会还给您的。”虽说云初柔也很厌恶这种行径,但也不得不承认,崇渊界的学生们开玩笑还是拿捏得住分寸的。这次是越矩了些,但一定不会损坏石杖。
“不行!”簇闻言又扯开了嗓门。眼神慌乱起来,“我不能等,我等不起!”
他转过身来定定望着云初柔,打量了她半晌,“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日复一日地在藏书阁找什么。”
他胸脯剧烈起伏着,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上前攥着云初柔的一节衣袖,紧紧的捏在掌心里,咬牙说道:“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尽快帮我找到我的石杖,我便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云初柔清亮的眼眸突然深了一下,他说什么?
簇并未放过云初柔的这点微笑的变化,他惨然一笑,“如何,这个条件不错吧?”
云初柔却并未上钩:“您如何知晓我要什么?”
“与人族有关的书,无非就是那本,对吧?”簇进一步试探。
“与人族有关的书那么多,您说哪一本呢?”云初柔的心砰砰直跳,但面上不显,难道真是她现下所想的那本?
簇拉着云初柔的衣袖并未放开,左顾右盼周围并无其他人,示意云初柔靠近他,在她耳畔说出了三个字:“《铜沧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