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风柱中踏了出来。自踏出的那一刻,青翠的风柱应声而落,重新散漫地回归大地的怀抱。
“容筵?”温玄不敢置信的开口确认。
容筵一袭白衣仪态自若,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场中怪异的气氛,朝着玉荀院还清醒的三人说道:“试炼境中有外人闯入,师父命我将受牵连之人带出试炼境。若愿意,都可随我一同离开。”
云初柔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容筵又望向司壑与温玄,二人只能算是意外卷入,且并未受伤,若是想继续,自然也是可以的。
却没想到司壑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虽然登阁对他来说很重要,但也不必急于一时。他现下也更担心云易的状况多一些。
温玄也连连应承:“还有我还有我,云易情况危急。我只能暂且护住他的心脉。此刻若是离了我,恐怕他立时就没命了!”
云初柔心中酸楚,满是感动。
一旁的应风垂眸轻笑,“太子殿下,还是如此的目中无人呢。”
容筵好似这才看见了这里还有一人,回身朝应风斜睨一眼。懒得与他多说废话。
“至于你,试炼结束后,自会有玄明堂与风临堂的老师处置。”
应风笑容渐冷,扬起下巴直直对上容筵的双眼,“太子殿下可是举世无双的公正无私,难道不听堂下证言,就要全凭喜好做出决断吗?今日之事若不解决,谁也别想离开这试炼境。”
云初柔忍不住出声打断,言语中是她自己未曾察觉的失望,“应风,你究竟要做什么!”
容筵未曾回身,但也听得出其中的着急、失落与茫然无措。
“有何要事,还是等我带他们回去之后,你自己说与二堂听吧。”
应风并不回答,只望着容筵身后的云初柔,眼神中依旧是一派清朗,含着对她的些许歉意,“初柔,抱歉了。”
他轻轻抬手,温玄来不及阻止,一只虫子自应风袖中飞出,钻进云易额间,云易整个面庞瞬间透出怪异的红色。
“他中的是乌头牵机,你护他心脉并无任何用处。这虫子可咬断他全身的经脉,阻止牵机进一步毒发。撑上几个时辰没什么问题。”
云初柔从未听闻过乌头牵机,连忙问道:“那几个时辰之后呢?”
应风眼若含光,望着云初柔柔声回复:“待今日事毕,我会告诉你解毒之法。巧的是,解毒之法除我之外,世间恐再无人知晓。”
真的是你?云初柔身侧双拳紧握,低声喃喃:“我还能,相信你吗?”
温玄抽出空来探了探云易的脉象,他从未听过这毒,但也知晓云易方才的凶险与诡异。他体内的经脉好似都要融化一般,整个人柔弱无骨,逐渐瘫软。
可相较之前,现在他的脉象沉稳了许多,经脉的融化速度也逐渐放缓,这才转头示意云初柔,应风的虫子确有奇效。
应风正待开口,容筵打断了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应风再次挥袖,地上的夜容安骤然转醒。
她想不起自己在何处,又因何在此,只觉得身上的伤口若灼烧般疼痛,十分茫然。
“我想要说的,都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