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外的玄蜂自然更为灵敏,一嗅到新的灵力,开始更加疯狂地进攻。玄蜂群中突然让开一条路,一只红色玄蜂落在了结界之上,它的体型要比其他玄蜂大上许多,周围的玄蜂对它马首是瞻。
云初柔心道不妙,这好像是蜂王!
玄蜂蜂王身上有剧毒,若是被它噬咬一口,灵族将会经历难以言装的痛苦,而后在难以自控的情境下释放出体内所有的灵力,在极度痛苦的过程中被所有的玄蜂吞噬干净。
云初柔想要打断容筵的施法而后自己顶上,却被容筵先一步封住了自己的周身穴道。
从始至终,容筵都一瞬未移地望着云初柔,在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动之后,自然反应也要比她更迅速一些。云初柔发觉自己被定住后,瞪大了眼睛,氤氲满水汽的明眸中满是疑惑不解,似是在无声地询问:“为什么?”
容筵虽然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眼神此刻并无焦距,从疑惑转为透彻,再到释然,后莞尔一笑,不再与云初柔对视,也并未回答她无声的诘问。
云初柔眼睁睁看着蜂王仿若尖刺一般的吻端刺在了结界之上,而后,以蜂王刺入的那一点为伊始,整个结界开始出现红色的裂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到容筵的掌心。红色的裂纹若渴血的毒蔓一般从指尖迅速生长起来,最终躲入衣袖之中,在暗处继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容筵恍似不觉,好像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一般,在毒蔓结上心口之前,在结界溃散之前,自己释力打散了整个结界,冰蓝色的结界瞬间化为无数的冰凌,四散而开,将许多围在结界周遭贪婪的玄蜂同时击中,瞬间死亡。而后拥着云初柔失去了意识。
并未被殃及的其他玄蜂立刻一拥而上,将这些死亡玄蜂的尸体分食而尽,而蜂王则在第一瞬间被周遭的玄蜂保护了起来。
云初柔觉得一切好似都停滞了,但耳边的风声呼啸,不断嘶吼着提醒她一切并未结束。她甚至可以嗅到潮湿空气的味道,快靠近地面了。
她无声地怒吼着,想要冲破容筵的禁制,若真这么摔下去,不摔死也会摔个半残。
“啊!”她蓦然出声,冲破了禁制。来不及思索其他,立刻朝着越来越靠近,伸开双臂不怀好意准备迎接着他们的大地拈诀施咒,试图缓冲这巨大的向下的冲力。
终于在距离地面不过一指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
撤去法咒,她连忙上前查看容筵情况。
她扶起容筵,一边呼唤他的名字,一边手下不停,掀开他的衣袖,查探中毒情况。
“容筵!”
容筵此刻好似在梦魇中浮沉一般,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满额冷汗,身体不断地打着颤儿。衣袖之下,那红色的毒蔓鲜艳欲滴,好似新鲜血液依附在皮肤之上一般,一路缓缓游动着布满了整个臂膀。虽看不见其他地方,但也不难想象这些毒蔓已经逐渐侵入他心脾,缓缓攻城略地的模样。
容筵周身逐渐散发出幽幽的蓝光,在这漆黑一片的泥地上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