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云初柔所想,其他所有事情都与真相差不了多少,毕竟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听闻了容颜所述,若是前后矛盾,无论真假,总归是让神界太子难堪的,神界自然不会如此做。唯一出入很大的地方便是,神界一笔略过了应风求助仙神二界一段的经过,只强调应风被仇恨蒙蔽双眼,从而私自寻仇,惹出了这许多祸事。而祥云之中的神君们,竟一个个点头称是,无人对这逻辑不通的故事提出质疑。就这么轻松定下了一个已死之人的罪责。
对于神界来说,甚至对于仙界来说,此事是他们达成的共识。若想要于当下困境之中解除灵族的信任危机,最轻松的办法便是祸水东引,将一切罪责推给其他人,避重就轻地略过这段。
云初柔定定望着夜容安颤抖的脊背,她当初笃信地向应风炫耀自己的重要性。那时她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如应风一般成为神界的弃子呢?
碎星将一切原由说清楚后,行礼退下,等待天君示下。
天君环顾四周,磊落大方:“不知,诸位神君对此事,有何看法?”
众神君终于忍不住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交头接耳声响起,但迟迟无人站出来说话。
天君似是提前料想到了这一幕,转而对着台阶下的众人说道:“你们作为此事的亲历者,有什么看法呢?若是有想补充的,也尽管说来。”
眼神扫过一侧的神族,那几人立刻低头行礼,齐声说道:“此事皆如天君所言,并无其他。”
天君十分满意,再望向玉荀院众人,这几人,他可真是做不得准。
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儿子容筵,容筵历来端直公正,其次便是司壑与温玄,唯一有把握的恐怕便是那两个人族了。听闻云初柔与应风关系从密,而另一个云易......应当不会与云初柔意见相左吧。
果不其然,云初柔犹自沉默着,但并不是默认,而是还在纠结应当如何做。
温玄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天君,不若听听容安怎么说?”
头顶上有神君嗤笑:“如今证据确凿,她一个罪人罢了,凭什么有资格在万神朝会上诡辩!”
“此言差矣”!没想到容筵会开口辩驳,他沉声说道:“万神朝会的立会宗旨便是广接万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