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谁是亲人了,就对谁表露着友好,其他的……都不肯往心里去,也绝对不会在乎。
在她眼里,这些长成人形,却与她毫不相干的动物,跟她脚下的蝼蚁没有半点区别。
之所以刚才会相处的那么和谐,不外乎就是觉得他可能跟自己有什么血缘上的关联,想要找机会再问一问而已……所以才什么都不跟他计较……
算了!原本就是在奢求的……
算了……
……
可是,就算这样想过了,宁次也仍然很不甘心,并且胸口里闷的厉害,烦燥不堪,无论如何都不想在这里多留一秒钟了。
带着怒气的脚步沉重不已,也才凌乱的走到门边,手还没有伸到门把上去,身后知雨的声音就又传过来了。
“别走!”
就算没有回头,宁次也能发现她正缩在被子里做什么,不多一会儿,把一套白色的衣服扔了出来,再抛出更冰冷的一句:“拿走!”
宁次只差一点儿就背过气去了,转回头来瞪着她,想骂还骂不出来,只咬着牙说:“你不是说……”
“不想给你洗了!”知雨仍旧回答的简单又冰冷,不带丝毫的情绪,就只是大脑借嘴巴念了几个字而已。
宁次这边还没有顺过气来,就见知雨又把手伸向了发间,一把扯下了那根白色的头绳,同样随手扔到了那套白色的衣服上。
宁次的心尖都疼了一下,嘴唇也抖了抖,说:“这个你可以先用着……”
“我不要!”知雨仍旧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仍然说的那么冰冷:“我从不扎白色的!”
“……好吧!”宁次的手死命的压在胸口,就好像这样多按一会儿,就能止住心尖上在往下滴的血一样。步履凌乱的再走回来,跪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衣服。
一抬头,知雨就近在咫尺,不由在想,如果现在也像刚才发生误会时那样,跟她离得再近一点,会不会又有什么话能聊了?
知雨有所感觉一样,转头看了他一眼。
宁次一下子就彻底扔掉了这种期待,因为知雨这个眼神太冰冷,太伤人了。
宁次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就像在叹息那样,垂下眼睛,拿了自己的衣服和那条白色的头绳,转身再走到门边,伸手开门。
“不然……”知雨突然又出了声:“你就留在这里吧!”
宁次定了定心神,毅然说道:“不必了!也不太方便!”
“我……”知雨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微微的皱着眉头,还咬了咬嘴唇,百思不得其解:“我好像,没那么想让你走!”
宁次深呼吸了一下,告诫自己不论听到什么都一定要保持冷静,才转回身来,看着她问:“理由?”
他故意学了知雨说话的方式,并且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是为什么。
“不知道!”知雨摇起了头,“我只是感觉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
宁次仍想争取一样,依然不苟言笑,学着她的调调问:“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知雨在很努力,很认真的想,可是看着仍然很迷茫。她说:“这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见你在这里很奇怪,看到你要走就更奇怪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宁次终于妥协,席地坐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柔和,告诉她:“我不走了!”
不料知雨在用力的点头,说:“好!”眼睛似乎有一瞬间闪出了光。然后又飞快的翻身背对了他,紧紧的裹好了被子,说了一句:“晚安!”
“晚安!”宁次似乎在叹息,可是心已经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