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天空中的星野出奇的辽阔。月亮只剩下一笔弯勾,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永这晚熬夜了。
寺给他端来一杯花茶,要他喝完赶紧去睡觉。永微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岩。
“他不会出什么大事吧?”寺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给他检查了一下,他除了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碍”永啜了一口茶,连连称赞道好。
“能在那种情况下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控制自己”寺坐在床边看着永“这得有多大的觉悟啊。”
“如果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永趴在桌子上,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可惜,我总是那么的优柔寡断。”
“你做不到像那女孩一样勇敢坚强,但是你能做到和她一样温柔”寺轻轻地抬起眼,露出绿眸下十分明显的黑眼圈,“这就是你吸引人的地方。”
“你也该早点休息了。”永喝了一口花茶,呆呆地望着杯沿发愣。
“还不着急,”寺垂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今天因为咲夫人出事了,我父母和月崎本家破例准许我和正次郎在这里过一夜,明早一早就要走,所以我今天打算晚点睡。”
“你还要做什么吗?”永抬眼看着寺。
“岩伤害的,是他的挚友吧?”寺也抬起头,和永四目相对,“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伤的不重,只是有些魔力进入伤口了而已,他早就醒了,至于现在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永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依旧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寺轻叹一口气,又给他泡了一杯。
那么,御修助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醒来后不久,和永打了声招呼,就自己一个人跑出了月崎家。永本想阻拦他,最终却没好意思开口。
那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不过月亮还没有升起来。满是云朵的天空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所幸路上有蝉鸣的陪伴,才让入夜时的气氛不那么阴森。
他来到了霜月家,敲了敲门。
“我就知道你会来”望一点也不意外,带着他走进了屋,两人面对面跪坐在了和室里。
“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关于岩的事”御修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确”望直视着御修助的眼睛,把他白天的推理结果一字不变地向御修助复述了一遍。
“我问的不是这个!”御修助的表情有些不悦。
“你不是说你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会性格大变吗?”望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这就是他变化的原因。”
御修助两眼向上一翻,有点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但是,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却没有什么异常。”御修助实在放不下架子去转移话题,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去。
望挑挑眉:“那个灵魂的强度是因人而异的,亮也没有什么症状。”
话是这么说,可望还是感到有些惊讶,毕竟御修助有着锋芒毕露的傲气性格,受到怨灵影响的几率按理来讲会很大。
“算了算了,我可没那心情去讨论这些,有点浪费时间”御修助稍稍把脸抬高了一些,“影的事,和岩到底有没有关系。”
望那双死鱼眼的眼神终于朝外侧移了一下:“你被他扎了几十刀,因为魔力的渗入而昏迷,那魔力还和伤害影时的魔力一样,你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可是,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的话”御修助不服输般争辩道,“那应该是岩体内另外一个灵魂搞的鬼,和他根本没关系!”
“你没必要这么激动”望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我的意思是,影的事自然和他有关,但凶手并不是他。岩能控制自己的力度,捅你几十刀你却只是受了轻伤,还能果断通过自割手臂的方式来停止另一个灵魂的暴行,伤人之后还遗留下魔力这种事,除非是故意的,否则他干不出来。”
御修助点点头,很少见的没对别人的观点加以反对。
“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好奇”望有些恶趣味地问道“先不说他怎么能砍你一百刀你只是受了轻伤,他在攻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既不还手也不躲开?”
“因为......”御修助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戚,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情,“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真是扫兴。望撇了撇嘴。
“其实并不用你说,我自己差不多也能猜出来”望换了一个盘腿坐的姿势,“他对你说了什么吧?”
“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再问了。”御修助皱起眉,用锐利的目光警告着望。
说实话,御修助对望这种几乎能看透一切的智慧是既羡慕又反感。毕竟有些东西,还是看不透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