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流纹书院东院院长拾盈又一次乔装外出,美其名曰微服私访。
对这个理由,东院副院长乔鸯持怀疑态度,打着“防止外来院长误入歧途”的旗号,她私下派遣心腹,暗中尾随拾盈。
果不其然,当乔鸯的心腹跟踪至客栈时,拾盈突然人间蒸发,把那侍女惊得目瞪口呆,浑然不觉一名青衫少年正与她擦肩而过。
“唉,这日子真是无趣,不聪明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在大街上晃悠了几圈后,拾盈折身返回东院,轻松跳上房顶,熟练揭开松动的瓦片,欣赏着屋中的场景。
“贱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乔鸯大怒,扬手将桌上茶杯打翻在地,溅起的水珠瞬间沾湿了侍女的衣裙。
侍女受惊,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住求饶:“大人饶命啊!奴婢的确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但那女人不知施了什么妖法,一眨眼就不见了,不能怪奴婢啊!”
“蠢货!一定是你隐藏的不够,被她发现了!”
侍女见辩解无效,只得继续求饶:“奴婢知罪,还请大人开恩,看在这多年服侍的情分上,饶过奴婢吧!”
“那女人既有本事夺取本应属于我的院长之位,不管采取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总归算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你这次打草惊蛇,往后再想顺藤摸瓜找出她的把柄,可就难了。”乔鸯面沉如水,毫不留情,“你的所作所为,对本座计划的影响极为恶劣,断不能轻饶了你。”
闻听此语,侍女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出言反驳,只得颤抖着跪伏在地,听凭乔鸯发落。
“但你毕竟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不同于那些普通下人,死了也就罢了,你还是要为我做事的。”乔鸯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这样吧,本座就破例一次,派你潜伏在拾盈身边,具体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就看你的本事了。”
那侍女万万没有想到乔鸯竟会如此对待她,本来还心存侥幸,以为凭借多年的主仆情分,或许能得到从轻发落,现在却是彻底如坠冰窟。
若真要落到拾盈手中,只怕在完成任务之前,就已经被活活折磨死了。
想起拾盈身为医圣所应有的手段,侍女瘫坐在地,浑身发抖,近乎绝望。
“本座希望你能明白,失手后没有立刻杀你,已经是本座对你最后的仁慈。”
那侍女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怨毒,佯装恭敬道:“奴婢……多谢大人开恩。”
你这人莫不是有大病吧,怎么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甜美萝莉,到你那里就好似洪水猛兽般?还有,送上门来的反派心腹,到底是让她端茶倒水呢,还是洗衣做饭呢?
拾盈一边在屋顶偷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在心底吐槽得振振有词,最终,她得出结论——到底是年轻呐,这心理素质着实差尽人意。
好戏落幕,拾盈意犹未尽地离开东院,重回坊市。
坊市中热闹非凡,拾盈左手糖人,右手枣糕,腰间荷包中花生瓜子、杏仁蜜饯等一尽俱全,妥妥的吃货标配。
想我当年称霸桃源村神兽界,品尝过的甜食也不外乎杏花糕与桃夭酿,而在外界,一方巨头尚能遍尝无尽美味,何况主宰乎?
没错,在拾盈看来,身份地位如同过眼烟云,唯有美味佳肴不可辜负。
当然,美食是要吃的,热闹也是要凑的,拾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注意到巷尾上演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