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乃下官个人愚见。若院长以为有失公允,大可召开东会,邀请诸位同僚投票表决。”
所谓“东会”,其实是东院内部会议的简称。它是东院内级别最高的会议,大多由院长亲自发起并主持,参与者涵盖院内所有高层及一域巨头,因此非重大事件不得召开东会。
东会所通过的决议极具权威性,一旦木已成舟,连院长也无法违抗。乔鸯刻意选择它,显然动机不纯。
拾盈年少掌权,对这些尔虞我诈早已见怪不怪,当下便看穿乔鸯的阴谋。
想拿东会来牵制我?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啊,你院长终归还是你院长。
拾盈将计就计,假意推脱:“区区一桩小事,就不必兴师动众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点心计,居然一眼便看穿我在给她下套,不过嘛——
你以为我会错过这次大好良机吗?今天我设的局,你不得不进!
思及拾盈明知是局却也只得接受的无奈表情,乔鸯大感快意,反驳道:“此言差矣,东院平白无故的增加大片神秘地界,怎么能算是小事呢?”
“这……”拾盈佯装为难,“历年东会流程复杂,耗资甚巨,各项开支极为庞大,对我院来讲着实是一大负担。”
流纹书院毕竟是芷兰界第一书院,东会开支固然不小,但对于东院来说算不得什么,拾盈此言显然过于夸张。
拾盈连番推脱,令乔鸯更加肯定她自认胜算不大,因此回避召开东会这一猜测。
既然拾盈有把柄在我手里,自当充分利用,为了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付出些许代价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乔鸯心一横,说:“此事绝对轻率不得,下官身为副院长,愿倾囊相助,为东会召开略尽绵薄之力。”
什么?倾囊相助?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拾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问:“那此次东会召开的相关费用,你愿意负责出资吗?”
乔鸯傻眼,自己本是客套之语,原打算捐个几万灵玉充数,不料拾盈竟狮子大张口,她言外之意,可不正是让自己拿东会举办的全款换取她同意召开东会吗?
居然有这一手,方才真是小觑了她,实在失策!
乔鸯气极,险些破防,正欲对拾盈恶语相向,待撞见她幸灾乐祸的表情后,忽又冷静下来。
拾盈正愁无可推脱,我若就此与她翻脸,岂非正中她下怀?届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得不偿失!
古语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也罢,为了夺回院长之位,索性就赌上一回!
乔鸯下定决心,忍痛割爱,回道:“下官愿意全权负责东会开销,还望院长以东院威望及公信为重,不辞辛劳,准许召开东会。”
不愧是你,果真够狠!拾盈情不自禁,默默在心底赞叹乔鸯的敬业精神。
眼见推脱不得(其实是怕自己用力过猛逼急乔鸯,到时候难以收场),拾盈“勉为其难”,道:“你既肯倾囊相助,本座便成人之美,允你召开东会。”
目的得逞,乔鸯虽无大喜过望,却也分外自得,虚情假意道:“院长英明。”
不等乔鸯兴奋太久,拾盈又说:“召开东会事务繁杂,本座现下忙于他务,无法抽身,你身为副院长,自当替本座分忧,你说是也不是?”
好家伙,你身为东院院长,召开东会不仅要求副手自己出资,甚至连相关的会场部署也要交给副手来办,一副甩手掌柜做派,简直有损院长形象,令人不齿!
乔鸯心中唾骂不休,面上却恭敬回答:“是。”
拾盈扳回几局,正春风得意,连带着对乔鸯的语气也和缓几分:“很好!这东会的筹备工作,本座便全权交付与你,你须尽心,莫要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