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不解其义,笑着问道:“这事太太知道了有甚要紧的?老朽榆木,还请老爷明示。”
周炳山点头,转身去问周经:“玮柏,您看这样可行?”
玮柏,是周炳山早早替周经取的字。
周经像是没听到,看天、看地,看眼前杯子里悬浮的茶叶,就是没朝他老子看上一眼。
周炳山无奈,这件事还有别的打算,他不方便直接与借贷的百姓周旋。
继妻赵氏身份正合适,还好送些救济粮与这些百姓度过难关。
他知道继妻与长子关系不睦,索性想把话挑明了说。
他挥手示意朱全先退下,朱全行礼告退。
待人走远后,道:“赵氏毕竟是你的母亲,日后你成了亲,妻子同赵氏要整日呆后院里,还要日日给赵氏请安见面,你有无想过她将来夹在中间难做?”
周经拧眉,一副很是意外的模样问道:“我将来的妻子为何要给赵氏请安,她算我哪门子的母亲”。
母亲生下他便去了,他是他母亲拿自己的命换来的,这辈子他母亲只有彭氏一位。
周炳山叹气道:“我没有替赵氏说话的意思,只是你年岁也渐大了,再同赵氏对着了来,与你名声有碍。”
“是吗?”周经望着他父亲,好像对他说的话有些动摇的模样。
周炳山放下手头的公务在他的对面落座:“即便你对她不满,在人前也该收敛些脾气,你如今的年岁也该相看定下人家了,这些赵氏即便在糊涂也不敢生事。”
“不敢生事?”周经嗤笑,“容我仔细想想啊!哦,我纨绔的名声怎地来的,又是怎地传出去的?”
他随意拈起手边的点心,失望地叹气道,“看来父亲是老糊涂了啊,当初即便我不喊她母亲,也无甚过分行事过吧!”
周炳山目光一下子暗淡下去。
“父亲觉得赵氏出面与你有利,去说就是了,与我何干!”周经不在意地笑道。
他这父亲面上看着最在意他,他也相信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周炳山不介意在他和赵氏之间粉饰太平。但事情一旦与他有利,便会毫不犹豫牺牲任何一人。
想到这里索然无味起来,起身抖抖衣衫,便朝书房外头走。
周炳山看着长子的背影叹气,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长子的性子太过耿直了,迟早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