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位三师兄就有些不忿,拳头捏的咯吱响,死死瞪着罗小五……
罗小五往后退两步,机灵得躲到苏明月身后。
苏明月挑眉,还敢动手不成?
袖口的藤蔓蠢蠢欲动……
嘴唇动了动,威胁人的话,到底没敢出口,三师兄愤懑地别过脸去。
师兄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师傅出了事之后,武馆日薄西山,入不敷出……”
“大师兄!”
这回没等罗小五开口,大师兄抢先道:“事到如今,我等做了错事在先,还要什么脸面?”
三师兄蔫蔫的,说不出反驳的话。
大师兄自嘲笑笑:“横刀门的过来踢馆,师兄弟伤残了大半,本来银钱上已捉襟见肘,这回更是雪上加霜。有熟人上门,主动递上五百两白银,说是亲戚家的太太小姐负气离家出走,托我等安然无恙把人带回来。”
三师兄这回终于接上了话茬:“我们也觉得事有蹊跷,只是五百两的白银已经花去了大半,只得硬着头皮商量,先将你们交与那人,我们会暗中保护,发现不对,再虏的人悄无声息放走。”
罗小五听得火冒三丈,忍不住跑上去踢了一脚三师兄的膝盖骨。
不待人还手,苏明月手里藤蔓已卷住人,将人扯了回来。
罗小五愤愤不平,语无论次的嚷嚷起来:“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家太太和小姐就值五百两银子?你看看我们十多辆马车……”
后知后觉,出口的话不好听,忙去看苏明月脸色。
面色无常,悄悄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骂道:“脑袋被驴踢了,这种鬼话你们也信。负气离家,能像我们这般欢天喜地、大张旗鼓?”
这一路上,小姐和太太走走逛逛,见着了好东西就买,哪儿像负气离家?
不信他们动手之前,不派人跟踪盯梢,但凡长点脑子,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苏明月似笑非笑看着师兄弟两人。
这话拿来哄三岁小儿,说准有点成效。
大师兄尴尬地握拳抵唇轻咳。
三师兄脑袋差点垂地上,心虚的嘀咕道:“我们也是无法了,横刀的人把我六师弟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儿,没了银钱买汤药,他的小命也就交代了!”
罗小五闻言,又想跳过去骂人,被苏明月一把扯住了后领子,只得在原地跳脚:“你六师弟的命是命,我家太太和小姐的命就不是命!”
扭头冲苏明月嚷道:“小姐,甭同他们废话,揍死了事。”
苏明月瞪他一眼:“先闭嘴。”
“说说委托你们办事的人。”一指地上的大汉:“还有他口中外面接应的人,是你们的人还是对方的人?”
眼看事情不得善了,秉承将功补过,三师兄抢过话头:“看上去是位三十多岁的文士,他也提过在京城哪位大官家里做幕僚先生。具体是哪一家?他不说,我们也不方便问。”
这也是他们应承下来的主要原因。
由此,想到大户人家后宅阴私,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他们心里虽有怀疑,倒是也能相信几分,恰逢六师弟高热不退,急需高昂的诊费,压下心头的不安,计划了今晚的行动。
不曾想,竟栽到个小丫头手上。
大师兄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此间的事若能善了,以后定当好生经营武馆,不再做违背心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