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是你请了我来姜府,怎地这会竟不吭一声?”
姓段的在心里骂娘,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如今被人捏住了短处,便要拉他下水。
外头疯传姜燳奄奄一息,他们请了大夫,商量亲自过来一探究竟。怕姜家人执意阻拦,也不好撕下脸皮。
找上这人,事先知道他与姜燳有旧怨,曾当众扬言要套其麻袋,与其不死不休。
“贤侄,郭兄所言极是,他既然不计较了,一点小事,何必大动干戈,我看便算了吧!”
姓段的自认这话说的没毛病,姓郭的忙摆手附和:“不计较,我不计较,这点小伤无足挂齿!”
姜佑嘉心里冷笑,不理会这两人一唱一和,振振有词道:“两位大人客气,既然是门槛的错,砍了它也没甚冤枉的。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不然旁人有样学样,岂不是乱了王法规矩?”
郭大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贤侄客气了,我已经无事……”
苏明月拿了斧子跑过来,姜佑嘉的话听了个尾音。
这才是真正的姜佑嘉吧!方才在屋里被欺负,委屈成小媳妇模样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人生不易,全靠演技!
苏明月感叹了一下,不等姜佑嘉吩咐,举起斧头朝着门槛劈下去。
郭大人想拦都没能拦住,这小子闷不吭声,上来就胡劈乱砍,木头做的门槛,哪能经得住他手里的斧子嚯嚯。
明日的银州城不定传出怎样的笑话,劈了门槛子给他赔罪,亏得姜佑嘉想的出来,比他老子还要心黑手狠。
郭大人这会儿无比后悔,他一介武夫怎就想不开和个读书人斗嘴皮子。
姜燳那厮躺床上,他说两句占占口头便宜也就算了啊!
姜佑嘉掩下心底的笑意,面无表情道:“郭大人可满意了?待会我让小厮去账房支取五十两银子,陪您去医馆走一趟,咱们两家这事也算了了。”
小厮劈完了门槛,口中不禁喃喃道:“奇了怪了,要摔也该是门槛阻了脚,人摔到门外边,怎么会是额头摔到门槛上?”
郭大人原想打死这个让他丢了丑的小厮,听了这番话,不禁皱眉思索。
来来回回看着光滑如镜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就能原地摔跤?
“大人,您仔细回想回想,当时是有人推了您?还是地上有东西绊了脚?不然就是双腿突然发麻?”
小厮摸着后脑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郭大人这会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不禁顺着往下想。
“有人绊了我一跤,我想起来了,就是有人故意绊了我一脚!”
小厮一拍巴掌:“这才对嘛,门槛怎么会有错?您走路走得好好的,也不可能故意摔一跤,肯定是有人故意绊的您!”
郭大人恍然:“可不就是你小子说的这样,我好端端的摔跤做什么?门槛离我还那么老远,不可能绊倒我。”
为着给他出气,劈断了门槛,这事说出去,旁人不定要怎么笑话他?
今天这锅必须找人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