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皇宫,喜儿瞧见床榻上睁开眼睛的姜宁,喜极而泣‘公主,你终于醒了’
姜宁揉了揉发胀的头,抬眼看向天色已经大亮的窗外,沙哑着嗓子开口
‘什么时辰了?
喜儿看了眼窗外‘怕是已经过了巳时’
姜宁头疼的厉害,复又躺下身,喜儿转身到了碗热茶‘幸亏有无问大师在,公主才无恙,不然,奴婢可怎么和皇上交代’
那个和尚,姜宁接过喜儿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看着房梁
‘我的铜镜还在吗?’
‘铜镜?是无问大师给公主的铜镜吗?他收回去了’
‘收回去了?没说为什么?’
喜儿犹豫了一会,摇摇头‘无问大师说,自会有人将公主脱离的魂魄送回来,大师帮公主的魂魄引了方向,并在宫殿周围设了阵法,固住你的魂魄,铜镜不安全,会动荡神魂’
‘如果说那铜镜会动荡我的神魂,又为何一开始拿那个破镜子来皇宫找皇兄’
喜儿不明的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泡茶
三日后;御花园,姜宁翻动着手中的书,却盯着莲花池出神,喜儿催促着姜宁赶去大殿赴宴
姜宁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北凉的接风宴,本公主去做什么’
‘皇上有意与北凉结亲,所有公主都要去’
姜宁垂下眸子,起身不动声色的自顾自往大殿方向走去,喜儿松了口气,便跟了上去
韩卓站在大殿门口,柔和淡蓝色的瞳孔望着云端,一圈金色的光晕打下来,韩卓闭上眼享受着清晨的暖阳,嘴角挂着浅笑,一半的阳光却忽然被遮住,韩卓以为来了云,便半睁开眸子,红色的绸带映入眼底
这是什么?姜宁诧异的看着极细的红线连在她和韩卓之间,却在自己的手臂上断开,那根线却一直跟着自己
喜儿顺着姜宁的目光看向地面,复又诧异的抬起头‘公主,看什么呢?’
喜儿看不见,这是什么?月老的红线
‘在下韩卓,北凉使者见过公主殿下’
姜宁抬起头,看向对面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敛起神情,笑道‘不必多礼。’
姜宁踏进大殿,红色的衣裙随着动作晃动,而那根红线亦步亦趋,姜宁极其诧异的看着细长的红线因为二人距离拉开而不断伸长,姜宁抬起头盯着一边靠墙打哈欠的韩卓,看不出什么,毫无波澜,只是个凡人,那这红线是个什么东西?
千里外青云寺竹林,君无问看着被打掉的竹叶,拨动着佛珠,口中流出流畅厚重的梵文,像是来自于远古,苍老深沉
君无问眸光望向漫天洒落的竹叶,通身纯白的花瓣悄然下落,空气中夹杂着淡淡花香
‘臭和尚,你一个凡人,凭什么管我’
君无问眸子一冽,神色有些不耐烦‘侍神为何轻易放你出来’
‘我虽为妖,却从未害过人,他怎能无故拘我’
‘妄图夺舍,当诛’
毫无温度的语气犹如千尺寒潭下的寒冰,让人浑身冷的彻骨,幽兰毫不畏惧的冷笑一声,不屑地看向君无问,嗤笑道‘我妄图夺舍,你自恃佛祖金印加身,正人君子的做派,不也在妄图夺舍吗?堂堂佛祖传人还来插手小妖的俗世,是心怀苍生还是自欺欺人’
幽兰面上的表情微变,大笑道‘当初被削了仙籍,还执着于红尘俗世,怎么,生生世世追随她,不论是仙是人,哪怕是魔,你真让我觉得不值’
‘无礼小妖’君无问深不见底的瞳孔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一贯安然的神情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