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西天,映雪守在佛门之外,望眼欲穿西天空荡寂静的大殿,启英看着菩提树下巨大的天机盘,叹了口气‘子阳上不了九重天,何必如此执着’
映雪看着天机盘中几万阶的天梯‘这一步一步磕上来,会死人的’
‘师祖当初放言,此生不再见他,如今师祖圆寂,这师祖衣钵该交给谁’
启英犯了难,静静地守着天梯的第一重天门‘子阳是师祖唯一的亲传弟子,除了他还有其他人选吗’
‘他一个破了凡界的和尚,继承师祖衣钵,如何服众’
大殿上的九寅驾云而来,请挥衣袖,将半道上的君无问驱逐下了天梯,好在君无问比较稳妥,抓住了扶梯,没有摔的粉身碎骨
映雪一怒,转身怒视着九寅‘既为同门,何必如此落井下石’
九寅冷笑‘他是佛门的耻辱’
映雪回身,打掉了九寅脚下的浮云,颇有微词的瞪着他‘子阳倾慕小殿下又有何错,何况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何必苦苦相逼’
九寅好笑的看着她‘你何必如此生气,百年前佛门唯一清心寡欲的神也免不了动了凡心,还是九重天上的小殿下,堂堂上神,佛祖传人,他若大方承认也无事,谁让他放不下成仙得道,又放不下凡尘俗世,这是他的命数,这师祖衣钵本不是他的’
启英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别吵了,听子阳说的什么’
九重天梯,君无问羸弱狼狈的跪在台阶上,望着毫无边际的九重天宫,弯腰重重的磕在地上,雷霆之均,仿佛地动山摇
‘子阳自知愧对师祖,别无他求,只希望各位同门念在多年情分,让子阳见见师祖,子阳愿意赎罪,受十道天雷降罪’
映雪心一颤,看着风中摇摇欲坠的君无问‘我去劝他·’
启英拉住映雪,冲她摇了摇头‘他的性子你不知道吗?但是师祖训话,不准子阳上九重天’
映雪甩开她的受,焦急道‘他现在是凡人之躯,这样下去不行’
‘子阳愿意彻底退出佛门,心甘情愿还俗’
映雪一惊,被西天的冷风吹的干涩的眼睛终没有流出眼泪‘子阳,何苦呢?’
启英收起千机盘,闷声道‘罢了,将佛祖舍利交给他。已经是让步了,让他回去吧,佛家弟子,还俗之事不可随意说出口’
映雪站在原地,闭上眸子‘知道了,师姐’
九重天梯;映雪扶起跪在天梯上的君无问,将手中的佛祖舍利展开送到他面前‘启英师姐叫你回去,凡间比仙界好得多,师祖留下训言,你不得在入九重天,以后也别再试图用神识进入九重天,你只是凡人,经不起折腾’
君无问小心翼翼的接过佛祖舍利,双眸空洞的望着天界的大门,向着西天的方向深深跪首,映雪别开目光,不愿再去看他
凡间京城;国子监,袁松收拾好卷宗,将书柜的几本落了灰尘的书籍重新清理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放到书架上,门外嘈杂的喧哗声打破了宁静的小院,袁松透过窗子向外望去,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跌撞的跑进来,险些被门槛绊个趔趄
袁松放下手的书本‘沈昀,怎么了,如此慌张’
‘祭酒大人,何升他’
‘袁松,你出来’
不多时,一个国子监的监生骂骂咧咧的进来,见到袁松,怒气冲冲的将他刚整理好的书籍掀到地上
‘何升,这是国子监,你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呸’何升碎了一口‘你凭什么举荐张朗入围’
沈昀见这剑拔弩张的气势,抹了把头上虚汗,劝道‘何兄,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