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看见众人的表情,嘿嘿一乐,“你们就死心吧,多少像老夫一样的大夫,想要偷师,结果呢?没用的,动作太快了,而且还要配合特定的吐纳方法。”
尽管这样,还是有人不死心,抱着‘哪怕学到一点皮毛,也能受用一生’的想法,继续瞪大眼睛盯着白神医。
元梓有着距离优势,又有白神医刻意指导,尽管如此,还是投入了所有心神,专注异常,无暇他顾。不消片刻,她的额间便有细细的汗珠渗出,面色也逐渐发白,是精神透支的征兆。
好在,白神医已经行完针,将银针挨个消毒擦净后装入布卷。
他抬头看见了元梓的神色,似早有所料,伸出两根手指,点压了她头上的几个穴位,不消片刻,元梓面色便有所好转。
这时,地上躺着的人也苏醒过来。
“娘~”低低的一声呼唤,从锦袍小公子口中发出。
粉衫女子一下扑过来,抱住小公子,心疼的拍着小公子的后背,轻声安抚。
“小公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回去后再抓两副药,分别要:苏木15钱,刘寄奴10钱,菖蒲10钱,郗莶草15钱,鸡血藤30钱,泽兰10钱,赤芍10钱,川芎6钱。吃上两天,就能全好。”
粉衫女子闻言,转头吩咐一直安静立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丫鬟。
“夏竹,你好好记清楚了,回头去抓药,弄错了,小心我打死你。”
元梓皱皱眉,这人没对师父说一声感谢,还对着自己的丫鬟态度这么恶劣,怎么,这是不满师父没有写下来给她吗?
正这么想着,师父温润的声音响起,“小圆子,去把师父箱子里的纸笔取出来。”
元梓拿出纸笔,迈着小短腿跑到白江身边,看着白神医在事先裁剪好的纸上书写药方,只见他提笔抬腕,落笔成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忍不住又是惊叹,这字苍劲且灵动,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流派,但不妨碍元梓觉得好看呀,特想学。
“师父,她连谢谢都没说,为什么还要给她写药方?”
尽管懂,但是元梓还是十分卖力的扮演,一个稚童应有的样子。
白神医面色柔和,书写也不曾停顿,极为淡然的回道:“写药方本就是我们医者应该做的事情嘛,先前是师父一时疏忽了。再说,师父写了药方,还能让那位抓药的小娘子不挨罚,这不是很好吗?”
“那,师父,他们还没给诊金呢?”小元梓面露恰到好处的困惑,两只眼睛眨呀眨的瞅着粉衫女子。
那小模样,明晃晃的在说,看病不给钱,不讲武德。
直把粉衫女子看的全身不自在,臊得慌。像他们这种身份,如果被别人说治病不给钱,那是很掉颜面的事情。
粉衫女子从鼻孔发出一声气音,扬起脸,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夏竹,拿10两银子给这个什么大夫。”
“诺,小姐。”夏竹屈膝应道。
但,元梓不干呀,就凭她这态度,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小破孩元梓,上前几步,插着腰,也学着粉衫女子的姿态。
“不是10两,应该是50两。你是不是没钱?钱不够直说,可以赊账!再说了,你孩子的命连50两都不值?亏你还说有多心疼你的孩子呢,我看是假的吧!”
“你瞎说,我娘最疼我了!”刚醒转没多久的锦袍小公子率先嚷起来。
粉衫女子的脸皮一直抖动,气得抿起嘴唇,“哼,黄口小儿!我心不心疼自家孩子,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你去问问,哪个大夫的诊金能有10两,不要不知好歹!”
嘿!你才黄口小儿!元梓能忍吗?肯定不能呀!
“那你问问,能有哪个大夫能这么快治好你家小公子?我师父是谁!你去打听打听!我师父那可是神医,名满天下的,在京城的贵人那里都能挂上号。那些贵人们都没有说我师父的诊金贵,怎么,你是觉得那些贵人们,都错了?”
“小丫头,倒是很伶牙俐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