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空气朦胧,将军府深处传出一两声训斥,“手臂再抬高点,身子要正,不能抖!”
然后,一声闷哼,原来是一条藤鞭甩在了云绪词的腕上,当即,一阵剧痛袭来。
下一秒,云绪词端正身子,理着衣裙,站在俞茹姑姑面前,冷声说:“俞茹姑姑,我累了,今天就学到这。”
俞茹姑姑一脸惊讶,随后转为气愤,脸上的肉颤动着,嘴里说着“云小姐,您今日的礼仪才刚开始呢,怎地就不学了?您这样,老奴可不好交代!”
“我说了,我手疼,学不了!”云绪词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着,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
俞茹姑姑越发气愤,在宫里除了皇上和那些娘娘贵人们,可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厉声说“云小姐,老奴奉劝你一句,不要随意找借口,我这鞭子挨过的贵人多了去了,倒不曾见过像你这样不服管教的。”
云绪词向来都是个凭心意做事的,又怎会怕她这深宫老奴。
转身就走,不顾那老奴在身后骂的那些污秽之语。
俞茹姑姑见她端着这副满不在乎,高清的模样,当即在云绪词身后骂着,
“你这个小蹄子,敢这样同我说话,别以为你是什么将军之女,我就不敢动手。
宫里的那些贵人,哪些不是细皮嫩肉的,你怎地就受不住?还敢这般同我说话!”
一边骂着,一边拿着鞭子想去追云绪词,一旁的两名侍女连忙上前拉住这老奴。
若真是让她打了这云小姐,降罪下来,她们三人都逃不了关系。
两人早就听闻俞茹姑姑管教甚严,不少贵人都经过她的调教,今日算是见着了,她这样与那市井泼妇可真真一样。
绪词揉了揉腕子,上面红了大片,这老妇下手还真是不轻,昨天腿上的伤,就不同她计较,今日打我的手腕,可不行。
总之,这礼仪我是不会继续学下去,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会儿书。
于是,绪词闲庭信步地回了点微轩。
清梨正见她这么快回来了,上前问:“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我累了,便回了。”绪词坐在凳子上,喝了几口茶,缓缓开口道。
“这俞茹姑姑可是相当严厉,怎会这么快就让您回来了?您该不会是偷偷溜回来的吧?”清梨试探地问道。
绪词抬起头,看着她好奇的眼神。
轻笑一声,“偷偷?我想走,她可拦不住。”
清梨听她这话,便知她应该是与俞茹姑姑唱反调了。
着急地说,“小姐,您这,那俞茹姑姑可不是好惹的呀!她要是向外说您坏话,那您的名声就……”
“那老妇就是个市井泼妇,又有什么可怕的,她想说出去,我就让她出不了这门。”绪词缓缓说道。
“你可知她今日做了什么?”说着伸出袖子里的一对皓腕。
一大片红痕分外扎眼,清梨见她这双手,生气地说“她,她打您的手了!奴婢给您拿膏药去。”
清梨拿了膏药和板子,仔细地涂在绪词的腕上,“小姐,要我说着俞茹姑姑可真该拖出去。”
“这事不久就会传到父亲那去,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