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桌上已经放满了银子,长安丢下已经见底的荷包,从袖中又拿出另一个样式的钱袋。
这个钱袋不同前一个,还是那天那位姓贺的公子留给她的那个,一直没能再见面,所以这钱袋就一直放在身上,没能还回去。
夜矢的眼神却变了变,这上面的暗印可不就是缈落阁的吗!难怪坊主让他暗中看着凤阳公主,合着这公主城府不浅啊!
他稍稍坐直了身子,开口说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事后得把我放了,不能交给那一伙人手里。”
长安放下钱袋,微微一挑眉,笑着说道:“好说,好说。”
夜矢得寸进尺,说道:“还有,我得先知道那天跟你相会的男子身份。”
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正愁不知道咋查呢,咋查也没能问正主来的实际呀,这会回去有的交差了。
“你知道这个干嘛?”长安不解。
夜矢还嘴道:“那你把我抓来问话干嘛?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大家各取所需嘛。”
长安咬了咬牙,这人真是嚣张的可以,还真是对自己的处境毫无认知。
“好,本宫可以告诉你,他是本宫未来的夫婿,你看不出来吗?变态吧你这都要管,谁派你来跟踪本宫的?”长安翻了个白眼。
“谁想看你们卿卿我我了?自然是我家主子派我来的。”夜矢也翻了个白眼,这公主够自恋的。
青竹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你倒是说你家主子是谁呀!”
夜矢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坊主和银子到底哪个份量更重些。
想来想去,好像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缈落阁的名声本就在外流传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总不能去跟坊主干架吧。
只要她不去,坊主就不会知道自己出卖了他,又能保住小命,又能得到银子,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坊主要打探的消息,一举三得呀!
想到这,夜矢毫无负担的将坊主卖了个干净,“我家主子是缈落阁的坊主,有啥仇有啥怨你找他去,我就是个跑腿的。”
“嗷……原来是他。”长安扬了扬下巴,这人总是阴魂不散的,上次在瞭望塔里遇到就觉得有些不对,合着是调查了她好久。
既然已经问出话来了,这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长安摆了摆手,对青竹说道:“行了,这人交给你了。”
青竹一喜:“多谢殿下。”
夜矢觉得这势头好像有些不对劲,长安也不理他,拿起身边的荷包将桌子上的银子又一颗一颗放了回去,当着他的面细心的系上带子,放回腰间。
夜矢急了,“诶!我银子咋还收回去了?咋还能这样做买卖呢?”
长安淡淡的瞥他一眼:“谁跟你做买卖了?本宫说要给你银子了吗?”
仔细一想,好像自从他进来之后,她就从来没有提过要给银子的事,只是将银子一个个从荷包里拿出来罢了,至于买通完全是自己的臆想……
夜矢意识到自己被个小丫头给耍了,怒急攻心,顿时就要站起身,但无奈手脚还被绑着,任他怎样努力也站不起来。
青竹不屑的一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骗,稍微勾勾手就上当了。
她一脚又将好不容易稳定好身形的夜矢踹了回去,揪起他的领子就要往外走。
“诶,诶诶!怎么还过河拆桥呢?我不要银子了还不成吗……”
夜矢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凤阳公主居然如此阴毒,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眼看着人就快要被青竹拖出正殿,夜矢用脚死死的勾住了门槛,濒死挣扎着,这婆娘本就记着他的仇,自己要是落到这婆娘手里可没好果子吃。
人往往在遇到危险时会爆发出无尽的潜力,这话以前青竹不信,但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这小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还真让她挪不动他,两人就这么僵在了这里,这边的大吵大闹引得宫女都悄悄看了过来。
长安缓缓走来,低头看了一眼夜矢倔强的脚趾,挑了挑眉,笑着抬脚踩了上去。
“嘶啊!”夜矢吃痛,脚上的劲不由的一松,他抬头去看一脸无辜的长安,“你也太狠了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长安眨巴眨巴眼,嬉皮笑脸的回道:“这你得问问青竹。”
青竹冷笑了一声,“放心吧,本姑娘绝对能让你想起来咱们有什么仇!”
“诶别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两位姑奶奶饶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