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威远在庭院中急跃,在一间破败的房子面前,他看到了雪地上有两个人形的突起。他楞了一下,蹲了下去,开始扒雪。
他一开始都没有认出那个人是兰若,青肿的脸,睁不开的眼睛。等到他终于认出了,那个支离破碎的人居然是兰若时,他暴怒了。
皇后的慈安宫里,窦凤舞和宁世充刚用完晚膳,宁世充看着流水一样不停端上来,撤下去的山珍海味,“每天都这样,你累不累啊?你总说战家骄奢淫靡,朕觉得你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窦凤舞微笑着就着宫女手里的玫瑰花水漱了口,掩着嘴笑道,“陛下和臣妾为了这一天吃了多少苦,如今这一点算什么啊!”
谢大贵急匆匆地进了宫门,同柳志窃窃私语,柳志一路小跑到了宁世充和窦凤舞面前,跪下行礼道:“陛下,皇后殿下,太子他......”
“太子殿下怎么了?”宁世充挑眉问道。
“太子殿下带着战兰若,出了正阳门了。”柳志说道。
“这个时辰,宫门应该下匙了啊。”宁世充说道。
“是啊,谢统领说,太子用剑指着守门的宿卫军百户长,才得以出正阳门。”
“这是为什么啊,什么事这么着急?!”宁世充看向窦凤舞,“威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陛下,为什么你要这么问我?又不是我让威远离宫出走的。”窦凤舞有点不满,在宁世充的心里,他儿子做啥都是对的。
“离宫出走,这词新鲜!如果不是你掌嘴兰若,威远哪里会这样?”宁世充淡淡地说道。
窦凤舞一时语塞,宁世充忙得焦头烂额,居然还知道宫里发生的小事。打仗宁世充很在行,处理政务他就头大了,偏偏当皇帝还是政务为多。
“你儿子对战兰若太上心了,你们宁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多情种子呢?”窦凤舞说道。
“多情不好吗?多情未必不丈夫,无情未必真豪杰!难道非要威远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就好了?!”宁世充斜了窦凤舞一眼。
“哀家心狠手辣?陛下难道不知道,哀家这样是为了谁!”窦凤舞泫然欲泣。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这事威远也有错!但你们不许去追他、拦他,他还小,为个女人这样也正常!”宁世充威严地看了一眼窦凤至,一甩袖走了。
柳志站在那里张嘴结舌,皇帝这就走了?不是说好,今晚临幸慈安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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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寺,一间幽深的地下室里,黑衣和尚法华正伏地痛哭,哭的不能自已。
他面前的棺床上,赫然正躺着两具尸体。其中那具男尸浑身漆黑如墨,不知死了多久,却诡异地没有腐烂,栩栩如生仿佛只是沉睡。
旁边那具女尸却已是全烂了,只余下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