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宁王文绉绉地说了一大堆,其意只有一个——辞藩归京荣养。站在第一排的旻王,不时回头瞪他一眼:这病秧子话这么多?这都说了小半个时辰了,没个完了是吧?耽误他跟“闺女”联络感情。
元庆帝瞪了他好几眼,这货都不知道收敛。元庆帝待宁王说完,看向旻王:“赵爱卿,你有什么高见?”
“回皇上,高见没有,意见倒是挺大的!”旻王按捺住心中的急迫,老老实实地回皇上的话。
宁王轻轻咳嗽几声,诧异地抬眸看他——自己跟旻王素昧平生,更无过节,他怎会对自己有意见?想起这旻王是元庆帝的死忠党,难道元庆帝对削藩有其它安排,借旻王的嘴宣布出来?
元庆帝蹙眉问道:“赵爱卿有何意见,说出来朕听听?”
旻王撇着嘴道:“有些事务,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言明,非之乎者也地扯上一大堆。皇上日理万机,时间多宝贵啊!却要浪费在听废话上。臣以为,在朝会上启奏事务,应该简明扼要,一击必中。否则,太耽误事儿了!”
“赵爱卿言之有理!”元庆帝点点头,之后以身作则,用最简短的话语,对宁王的决断表示的嘉奖和封赏。
接下来,大臣们上奏折的时候,现场提炼奏折中的精华和要点。今日朝会上奏的事务繁多,却比往日早退朝一刻钟。若是往常的话,能拉拉杂杂地扯皮到下午。好些上了年纪的大臣,站得两腿僵硬,最后都得被太监扶着出宫的。旻王无意间,也算做了件好事呢!
退朝后,元庆帝叫住了快要窜出大殿的旻王:“禹安,这么着急,不会又去姓林的小姑娘那儿蹭饭吧?”
“皇上,瞧您说的,怎么叫蹭饭呢?臣这是去帮您催催养胃的果茶去!皇上,您今日感觉怎么样?胃还难受不?”旻王一边回话,一边往外面看天色——再迟些,他就错过“闺女”的午饭了!
元庆帝见他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朕的胃好了许多,倒是禹安的胃,恐怕这时候在闹腾你了吧?怎么?那小姑娘的手艺,就这么好?让自诩老饕的禹安,都念念不忘?”
“那是!我‘闺女’的手艺,京中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旻王一脸自豪地嘚瑟着。
“哦?那朕真得去尝尝,看小姑娘手艺的确好,还是你心理作祟。”元庆帝不顾旻王的劝阻,换了身普通的衣裳,再一次上演微服出宫的戏码。
这次有武艺高强的旻王在身边,他只带了德全和一名侍卫。直到出宫后,旻王还在啰嗦地劝着:“皇上,上次您执意出宫,给了乱党可乘之机。君子不立危墙,您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吗?”
“照你这么说,朕……我哪天要是喝水呛着了,就一辈子不喝水了?这不是因噎废食嘛!好了,禹安,你能不能不念紧箍咒了?还说那些大臣啰嗦,你比他们也不遑多让!”元庆帝推了他一把,“还不赶紧带路?再迟,咱们连菜汤都喝不上喽!”
林微微知道今日旻王要来取果茶,特地多买了些菜。等了又等,快到中午了,以为旻王不会来了,刚想去做饭,大门被敲响了。
来了!真会卡饭点儿啊!林微微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亲自去开门。没想到,门外除了旻王,还多了仨人,其中俩人都挺面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