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说明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打铁还需自身硬!虽说咱们现在的家底不差,可比起彭家来,在别人眼中咱们可是高攀!大妮儿,难道你想让别人一直嚼舌根,说你是靠着自家妹夫,获得的这项姻缘?
我打听过了,彭家的大嫂,家世和嫁妆可是很丰厚的。妯娌俩,最容易让人拿出去攀比。你难道想成为别人口中永远的笑谈?”林微微直视着林大妮儿,问的问题直入她的内心。
林大妮儿有些难堪地低下头:“我难道想这样?咱家……咱家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拖到年底成亲的话,又能改变什么?”
“当然能!”林微微眼神中闪着自信的光芒,“你看看咱家,从一穷二白到现在小有家底,才用了半年时间。距离明年冬至前,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还认为不能改变吗?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
林大妮儿猛地抬起头,放在桌子下的拳头紧握着:“我信你!你说吧,该怎么干!”
“好!听我的!明年陪嫁你一个丝绸纺织厂!让世人都知道,他彭禹彦是高娶,而不是你高嫁!”林微微一巴掌拍在林大妮儿的肩膀上,拍得她朝前趴去,脑门磕在桌子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抱歉,太激动了,没把握好力道!”林微微看着她通红的脑袋,诚恳地道歉!
林大妮儿却一点也没觉得痛,心中激荡不已:“什么?丝绸纺织厂?丝绸不都是南方的吗?蚕茧从哪儿来?如果去南方收的话,各种成本增加,太不划算……”
“你傻啊!咱们北方养柞蚕由来已久,不信你问小书生!”
林大妮儿把灼热的视线移到江陌寒身上。林微微用手挡在她眼前:“那是我未婚夫,收敛点儿!”
江陌寒在林家众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道:“不错,北方是可以养柞蚕的。北地最大的丝绸纺织商姓薛,如果你们要是想养殖柞蚕的话,蚕种就交给我来办吧!”
半年多前的林大妮儿,认为最好的归宿,是嫁一个能干的汉子,不会饿肚子,生几个小子,像村里大多数妇女一样,为家庭劳劳碌碌一生。
可这半年以来,看到自家妹妹的“丰功伟绩”后,才发现女人可以这么活,而不是每天围着锅边转!女人也可以活得让人尊重,让人羡慕……
林二妮儿这家伙,虽然嘴巴毒了点,心眼小了些,但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没有不成的。林二妮儿说陪嫁她一座丝绸纺织厂,就一定能行!于是乎,林家和彭家的婚事,就在大妮儿双手赞成之下,定在了明年初冬。
这可苦了彭禹彦,本以为能很快娶到媳妇,每天都能吃到媳妇做的饭菜,现在掰着指头算算,还要等一年多。
不过人家林家给的理由很充分合理——不想让他分心,耽误他明年的考试。就因为这句话,彭母每天在家盯着彭禹彦温书。别到时候亲家家的公子,考上了童生,连襟考中了秀才,而他这个做姐夫的,啥也不是。
彭禹彦在家就跟犯人似的,每天关在书房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大哥还派了个识字的下人盯着他,不让他看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