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地,长安君府。
寒风呼啸而过,天际残阳似血。
不由得让人心悸,仿佛有一阵看不见的阴霾,笼罩着整片赵地。
“如今你还敢过来,当真不怕本君杀了你?”
坐在首位上的男人,看着走入堂内的那名黑衣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听着男人语气中的威胁,黑衣人丝毫不惧,微笑道:“长安君若是想那么做,我连进府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着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面白无须的脸。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男人冷冷一笑,说道。
“咱家承蒙王上厚爱,赐名王继恩。”黑衣人嗓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可谁又记得,咱家的本名是叫张德均呢?”
“长安君自己没搞清楚,现在倒是怨起咱家来了。”
听到王继恩的话,成蛟冷哼一声,淡淡说道:“说吧,
这个时候还来我这里干什么?若只是想要嘲笑一番,你大可不必!”
“长安君这是小瞧咱家了。”王继恩微微一笑,“你我好歹也算是挚交好友,我又怎会做出如此没品的事情?”
成蛟低头端详着手上的长剑,头也不抬一下,“比这没品的事情,你都做了,还在乎这个?”
王继恩没有接话,而是说道:“长安君就不好奇咱家是来干什么的?”
“不外乎想要劝降本君而已。”
成蛟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眼中藏了一丝冰冷,“张令铎呢?他不会是不敢见本君吧?”
“张将军自有他的事情要做。”王继恩神色不变,“既然长安君已知晓咱家来意,咱家就不兜圈子了。”
“若是长安君有意,宋王愿以赵地为根基,助长安君称王!”
“锵——!”
话音落下,只见寒光一闪,成蛟手中的长剑便出现在了王继恩的面前。
长剑斜斜插在地上,寒光闪烁。
王继恩却面不改色,微笑道:“长安君这是做什么?”
成蛟起身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先前你诓我打开赵地防御,说是让赵军助我一臂之力。”
“可结果呢?不出一日,你们便迅速占领了整个赵地!”
“如今又想要让我在赵地称王,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仔细想想,前几日他接受张德均……不,现在应该是叫做王继恩了。
那时王继恩便建议他,以“清君侧”的名义,不管其他,直取咸阳腹地,
有着朝中亲党相助,定然能顺利登上秦王之位。
他也算是鬼迷心窍,信了王继恩的鬼话,把赵军放了进来。
可结果,却是引狼入室!
张令铎成功入境之后,非但没有履行先前的承诺,反而在一日的时间里,迅速控制住了赵地所有的重要城池。
现在又想让他来背这个锅,他又岂肯如对方的愿?
一旦他在赵地称王,立刻就会成为嬴政的首要目标。
到那个时候,他可不认为自己赵地的十万人马,能够抵抗得住白起的三十万大军!
而且,他也不觉得宋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仅仅只是让赵地乱起来而已。
“长安君若是担心这个的话,王上早就说过,可以换一个地方……”
王继恩似乎并不意外,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越地,如何?”
“那里深处大宋腹地,与大海相连,秦王若想要动你,只有穿越整个大宋才有机会。”
成蛟神色漠然,“从大海上亦可渡到越地……而且,
如果本君记得没错的话,越地似乎还不是你大宋的土地吧?”
被他一语戳破,王继恩没有丝毫着急,反而笑道:“越地,小国而已,我大宋随时都可取之!”
闻言,成蛟不禁沉默了下来。
的确,在中原五国看来,
四周那些没有被吞并的小国,只是时局需要它存在而已。
有朝一日不需要了,那些小国绝无可能继续存活下去。
“你们就算夺下了赵地,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