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元白乃皇帝第五子,自幼聪颖,无论学什么都比旁的兄弟要快,他的母亲更是皇后,含着金汤勺出生。
可不知为何,从七岁起便贪玩起来,好娱目,研究各种民间玩意儿,更是学习那些低贱的戏子挥袖唱段词,别提,他自小聪明,无论学什么都是一遍即会,后来更是自学医术等,无论什么领域都略有涉及。
可皇帝震怒,皇后也怒其不争。
原本是把他当太子进行培养的,却愈来愈没有正型,太子需要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做什么,只要会耍手段,熟知帝王策便可。皇帝逐渐对其放弃,可池元白却松了口气,他见惯了那些肮脏手段,这辈子都只想混个闲散王爷的身份逍遥自在。
却不想....
池元白看着那宫装女子慢慢拉开衣袖,露出比昨天更加严重的伤痕来,心里一阵堵。
他小心给她处理:“伤怎更严重了,皇兄又欺负你了?”
这一次。
皇嫂没有吭声。
池元白将她胳膊上的淤血清洗干净,却发现腕间有一处红色怎么都擦不去,便换了张干净的布重新擦拭。
可还是擦不去。
他正苦恼着,突然一愣,慢慢明白过来。
耳朵瞬间变红。
这是...守宫砂。
池元白没忍住抬头去看曲妗的脸,见她正垂眸不知看着哪里,一副放空自己的样子,更显得她清雅绝尘,姿容绝丽。
皇嫂的守宫砂还在?
她不是跟池于渊成婚一月有余了吗?
难道池于渊并没有碰她....
想到这儿,池元白的怜惜之情更深的同时,也出现一抹自己无法控制的开心。
他努力压下嘴角,帮她将伤口包扎好,有意想寻些话题:“皇嫂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下次别受伤了。”
“受伤了,你会心疼吗?”
池元白神色微微一滞。
她说完,依旧失魂落魄的,却知晓自己刚才的话很唐突,便勉强朝他笑了下,“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想着若你都不心疼,就更不会有人心疼我了。”
池元白有些忍不住,抓住她的手,“皇嫂,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离开?”
“离开了这里我能去哪儿。”
抓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些,池元白看着她,认真:“你就没想过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曲妗一愣。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里有许多你很好奇的东西,包括我昨天跟你说的灯市,可以去点亮长明灯,有许多街头表演,胸口碎大石、舞剑喷火,等等等等...你难道不想去亲眼瞧瞧吗?”
曲妗目光透露出些向往,可最后还是颤颤一笑,将手抽回来,“向往又如何,这皇宫就是座囚笼。”
不等她的手彻底抽离,就被池元白再次紧紧抓住。
他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她的,“只要皇嫂想,元白就可以陪皇嫂去。”
*
“沈将军,你若不给,可就别怪本官把你的事情统统抖露出去!”
亥时。
佳木深深,树影摇曳。
说话的那人身穿紫色朝服,肥头大耳,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满是得意。
而他对面则站着的人,却戴着半边铜制面具,一身黑衣、腰间别剑,气势冷深,满身血腥,他的嗓子沙哑难听,是被他自己哑坏的,“李大人,您当初只说要一万两,可没后面这些事儿。”
“我管你呢!”李井鼠目一瞪,“你可别忘了,是谁在你危急关头拉了你一把,三天之内若不再给我一万两,别怪本官将你以前的事情抖露到太子殿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