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曲妗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却不想沈慕抓着她的手腕,却并不是要亲上来,而是把她从身上拉开,然后冷冷地看着她,似乎积怒已久:“身体是最应当珍视的,而不是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你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意。
居然没有尊敬地喊其“太子妃”,而是用了“你”。
那双看向曲妗的眼睛,就跟要杀人般涌上一层戾气,却又强行按压下去。他也知晓自己方才失礼,被面具遮住大半的俊秀面庞如同结了层冰霜,“太子妃请回。”
—
曲妗被赶出来了。
她看着在她面前重重关上的房门,更不开心了,她略微歪头思考了下,难道她不诱人?难道她不好看?
啧...
这种糟糕的情绪一直保持了许久。
—
李愿思听说殿下今天回来了。
还不等兴高采烈的装扮,打算去给太子殿下送汤然后刷刷存在感,下一刻就听到下人传话来,说是太子殿下忙于政务,不见任何人。
她顿时气得捏紧拳头。
嫁给池于渊当侧妃已经快半年了,池于渊愣是没碰她一次!
李愿思在房间里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堵得慌,便喊了彩月出去散会儿步。
可走着走着,她突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穿着太监服饰。
但走路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虽然只是背影看不清脸,但李愿思仍旧觉得此人是曲妗。
她拍了拍彩月的手:“你看那个太监,你觉得...她是谁?”
彩月定晴看去,半响犹豫道:“太...太子妃?”
“可太子妃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也是睡不着吗?可是她为何要穿太监的服饰?”彩月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理解。
李愿思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不是去跟哪个野男人私会,还能是什么?”
彩月大惊,差点喊出来,还好及时捂住自己的嘴,“那侧妃,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把她捉住!”李愿思满脸得意:“走,我们去找太子,一定要赶在曲妗回宫之前,让太子赶到浮华宫,然后好好看看曲妗这个小贱人去哪里私会。”
可等她赶到书房,就被侍卫拦住了。
李愿思大声斥责:“我是太子侧妃,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
侍卫依旧不让:“侧妃娘娘,太子政务繁忙,若无事还请回吧。”
李愿思冷笑着:“太子若怪罪下来,本侧妃一并承担!但你们现在若不让我进去,耽误了我向太子殿下汇报重要事情,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那些侍卫互相对视几眼。
最终还是无奈让了步。
李愿思冷哼一声,就领着彩月上了台阶。
推开书房大门的那一刻。
李愿思将牙齿咬得紧紧的,手里的帕子也被揉成一团。
只见殿内,书案前。
青衫公子怀中正红裙半退坐着一名明艳如朝阳的女子,两人唇瓣相贴,吻得热情,那女子听到推门声,美眸扫来,流光溢彩间撩人心怀,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与肩头处绘着的红梅相衬,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仰头,将公子的脑袋按在肩上,便朝她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然后无声说了句——
‘笨蛋。’
李愿思气得面部扭曲,就要上前去跟曲妗厮打。
一旁的彩月急得不行,连忙将李侧妃拉走,殿下可还在里面呢,打搅了殿下的好事,她们侧妃本就不占理,若再进去一闹,难保不会就此‘连宠都没得到就彻底失宠’了。
—
等书房的门重新关上。
曲妗入骨般媚态的眸子变得摄人般寒冷,令人无法琢磨,她将中了迷药后如醉酒般的池于渊从怀中推开,就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
她强行压下。
淡定走出书房,回到浮华宫。
绿衣早已等在那儿,见到公主连忙上前来搀扶,可公主却一把挥开她的手,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弄得满是狼狈、发髻歪斜,娇容惨白没有血色。
绿衣候在一旁,心疼得叹了口气,似忍不住了,小声劝了句:“公主...您这是何必呢。”
公主每次与人亲近。
回来之后都要吐得丢去半条命。
然后开始拼命洗澡,洗得全身发白水肿。
按照绿衣的想法,反正公主都嫁给了太子,不若就顺着太子殿下吧,不要再掺和朝堂之事了,应该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抓住太子殿下的心,然后稳住太子妃的地位,从而当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