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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守口如瓶

周六一大早,苏青青在早饭桌上讲了柳宗钧请她做管家的事,两位老人急坏了。

“青青,管家工资再高也不能去。做人家管家就把自己困住了,没有前途。趁着年轻,你要多了解社会多锻炼自己。链家对你不错,你没开单子的时候人家也没有开除你,多好啊。钱少点没关系,能学到东西才好。”太爷爷第一个反对。

奶奶也表示了反对:“太爷爷说得对。青青,奶奶也不同意。你考大学多难啊,整个造船厂二三十个学生考大学,就你一个考上了重点大学。工作累点工资低点都没关系,不能为了几个钱耽误了自己。中介工资不高,可能学到知识、能学会与人打交道,做管家顶到天也就是管家,年纪轻轻就废了。”

在大事上,苏青青都征求长辈的意见,她觉得,老人们见多识广,即使思想老派,看问题总比自己更长远。两位老人的反对动摇了苏青青的想法,本来,她打算去柳家干几年管家,多挣几个钱改善家里的生活状况后,再另作打算。两位老人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她也觉得自己的考虑欠周全。

“太爷爷,奶奶,您们说得有道理。我还在链家干吧,如果将来有更好的机会,再换工作。”苏青青说着,笑出声来,“太爷爷,奶奶,您们说,我有没有可能事业发达啊?”

“肯定能的。太爷爷年轻时……”苏东春一激动,差点暴露老底,幸亏脑子反应够快,及时打住了。

苏青青抓住了他的话头:“太爷爷年轻时怎么啦?做过资本家?”

太爷爷苏东春心里乐开了花:太爷爷资本家没做过,倒是打倒过吃人的资本家。看着面前的曾孙女,他越看越喜欢,孩子很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那股子劲:朴实、善良、不畏难。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太爷爷年轻时出海打鱼,有一次海上起风,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小渔船在浪谷与浪尖上颠簸来颠簸去,稍有不慎就会被击打得粉碎或者被海浪吞没,太爷爷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利用父亲传授的驾船技术,跟波浪搏斗,最后精疲力尽,脚都快站不稳了的时候,又一个巨浪扑来,太爷爷心里直哆嗦,心想,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巨浪把小船顶到了浪尖,我使出最后的力气稳住船身,心里明白,如果再来一个大浪,今天肯定没命了。没想到这一个巨浪过后,浪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风平浪静,大海之上除了太爷爷这只船,空无一人。”

“太爷爷,您不是只种过地吗?怎么又做过渔民了?”苏青青疑惑不解,“奶奶您听说过吗?”

奶奶摇头:“青青,我跟你爷爷结婚时,你爷爷就跟我说过,不准打听你太爷爷过去的事。太爷爷不讲,我也不敢问啊。”

苏东春笑而不答。

苏青青狡猾地笑了:“太爷爷,您太神秘了。不会哪天突然告诉我们说,你是大清皇室的某个王爷吧?”说完,她先大笑了起来。

“青青想做公主吗?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太爷爷的小公主。清朝太腐朽了,太爷爷不想做什么王爷。做个农民挺好,看着满地的庄稼一季一季地长出来又进入千家万户,喂饱天下老百姓,多好啊。太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挨饿,对粮食有天生的好感。可惜年纪大了以后跟着你爷爷进城,住到造船厂后,再也不能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