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忽然驾崩,传位于太子。
齐王足足喝了半个月的酒,他想不明白,一直看重自己的先帝,到头来为什么要传位给太子。之前先帝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对太子已经彻底失望,太子不是治国之才么。
继续喝了半个月的酒,齐王忽然清醒了,原来这就是皇家的手段借口,先帝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来安抚齐王,这样齐王心想反正皇位是自己的,也不需要去谋害太子。齐王忍不住苦笑,原来,先帝一直喜欢的还是太子。
难怪坊间一直传言,说太后一门心思想要扶持齐王做皇上,而先帝却知道齐王没这个本事,所以临死前,还是传位给太子。
先帝驾崩一个月以后,齐王跌跌撞撞跑去皇城,跑去后宫见太后。
这个时候,皇上因为太后对齐王的态度,开始冷落太后,自从先帝驾崩以后,皇上就取消请安,再也没在太后面前出现过。
齐王入宫的时候,听到宫人在一起窃窃私语,说皇上心底怨恨太后,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到太后了。
“我儿!”太后泪流满面,却断断续续不知道对齐王说什么,难道要和齐王说,我也很久不曾见到先帝,一直是皇上伺候,也许是先帝瞧着皇上如此辛苦,所以改变了主意,特地传位给皇上,“你也是受苦了,我如今在这个后宫过得一点不好。”
后宫嫔妃也是见菜下饭的,知道皇上不待见太后,有些连每天请安都省了。
就连御厨送过来的饭菜,也不如以前好。
一旦太后骂几句,说饭菜不好,御膳房的人就回应,是皇上的意思,先帝驾崩不足一年,宫内也要跟着吃素。
但凡是太后寻事,总是有足够的理由回复,惹得太后连发火都寻不到理由。
齐王方才进来时也看到了,太后寝宫旁边伺候的,几乎皆是老弱病残,别说伺候太后,就是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不知哪天就死了。后宫的规矩,若是有人死了,也是晦气。只怕哪天太后生病,这些宫人也是伺候不了的。
“你自幼熟读白书,许多事情也是知道。如今这番情景,你只能隐住锋芒,如何荒唐如何做。”太后自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先帝在世时曾经把这个交给我。他暗地里培养出一批杀手,皆是你的暗卫,你只需要拿着这个令牌,就可以指令那些暗士。”
“来日方长,你只有现在好生养着精力,才能扳倒皇上,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齐王把太后的话记在心上,然后开始注意皇上,有些事总是太迷惑,皇上做出的事几乎和先帝完全不一样。
齐王暗地里给自己和齐王庶子做了滴血认亲,发现齐王庶子就是自己的亲子。
可是府医却说齐王有隐疾,不能生育。
齐王把这些记在心上,再入宫看太后时,齐王说了这个消息。
太后眼睛通红,“之前有御医瞧瞧和我说,皇上有先天不育之症,后来我也开始注意,才发现皇上每次赏赐给你的东西,都含有碟香。能害的你不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是如此。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狠心,自己不育,也要你不育。”
太后忽然反应过来,“莫非庶子也不是你的孩子?”
齐王把滴血认亲的结果说了,“母后,我寻思着我出生以后能生育,那时药还不是太厉害,所以能生下庶子。以后恐怕便没有其他孩子了。”
“府医说这个调理不好。”齐王目光犀利,净是锋芒,“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索性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把庶子生母杀了。让皇上怀疑我是自己知道,心底气不过,才把庶子生母害了。”
太后颔首,“这个办法不错。只要让皇上以为,你就是不能生育,才如此气急败坏。这样一来皇上就不会再对庶子动手。”
太后泪流满面,“我可怜的孩子,以后只有这一个儿子,万不可出事了。”
太后心底暗暗庆祝,幸好能生育时,第一个出世的是儿子,若是闺女,以后得了皇位也是麻烦,难道又在族内过继,或者招驸马不成。
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左右不如自己生的好。
齐王出宫便去寻找暗士头目,才知道他们只认识令牌,不认识人。
齐王心底了然,也就是说先帝早就计划好,不论谁拿着令牌过来寻人,都要听令。
暗士组织不知道当今皇上是谁,只知道自己就是令牌的听令者。
“你们继续扩大组织。”齐王仔细看了账本,发现先帝谋划广泛,组织内还有专门搜集情报,有专门做生意,以维持组织运转。甚至,还有专门的杀手组织。这些说明什么?说明皇上早就计划好了。 齐王苦笑,“父皇既然谋划好,为什么还要把皇位传给大哥?”
按照太后的吩咐,齐王明目张胆四处搜集美女,肆意把未婚的姑娘抓入齐王府。
皇上接到告状的本子无数,也只是在上朝时,不痛不痒说齐王几句。
于是坊间皆说,齐王这样,根本就是被皇上宠坏了。
还有人羡慕齐王,先帝在位时照顾齐王,先帝不在了,人家还是皇亲国戚,依旧有人照顾。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只能说明人家真会投胎。
外表看似浑浑噩噩十几年,暗士组织越发扩大。
齐王无意之间看到沈秀梅,齐王眼睛顿时一亮,自己要篡位,身边就需要一个心狠手辣的姑娘。沈秀梅看似和小百花一般,齐王却能看出她内心毒辣。这样的姑娘若是成为齐王妃,对齐王上位肯定有帮助。
何况沈秀梅背后,还有整个沈家。
齐王按捺不住,直接跑去和沈家说。听说沈秀梅哭哭啼啼几天,最后还是妥协。按照沈首辅的话来说,一个庶女就算嫁出去也是妾室,可是嫁给齐王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齐王妃。是皇亲国戚。
齐王对沈秀梅没有喜欢,只有利用。直到新婚之日,齐王还是提不起精神,反正齐王府侍妾够多,齐王随便寻个借口就算了。
挑起盖头的瞬间,齐王愣了,嫁过来的不是沈秀梅。是周九龄。
齐王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沈秀梅压根就瞧不上自己,哪怕是齐王,是皇亲国戚,沈秀梅还是看不上一个纨绔子弟。而周九龄,是沈家才从外面接回来的姑娘,对京城一无所知,便被沈家塞上婚轿。
周九龄也是狐疑,之前姜姨娘哭哭啼啼,诉说着齐王对沈家的欺负,若是没人嫁过来,齐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周九龄听说,齐王是个老头,可是如今看起来,除了长得凶了一些,还有长期沉迷,有些消瘦,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好看。
“沈秀梅呢?”齐王开口便询问沈秀梅,周九龄越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