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在后面瞎唠扯着。
同龄的周南境况则一如既往沧桑,短短几分钟,就和四十多岁的俞所称兄道弟起来,俩人边往大门外走边搭茬。
“俞哥,这死者万广富家的情况,你们派出所社区民警熟吗?”
俞所一脸京都爷们儿的自信,“不用问社区民警,我都门清儿,老弟你有什么尽管问!”
既如此周南就不客气了,“这万广富,是做什么营生的?”
问题没超纲,俞所答的也爽快,“好听点儿说,是自由职业,实际就是无业游民...其实老弟你算是问对了人,哥哥我从警一开始,待的就是这一片区,对于这片的熟悉程度,我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话...可能有好些人要表示不服,但就没影响周南笑着点头。
俞所忽然凑近压了压声音继续,“当时啊,万广富的太爷爷还在,老头就是靠给人看风水为生的,那会儿十里八乡的,谁家动土建房红白喜事,都会找他去算一算。”
嘿,没想到这俞所乍看不靠谱,实际对周南想知道啥是真门儿清呐!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废弃的老屋,死状怪异的男尸,这场景谁见了不得往稀奇古怪的方向去联系联系?也就是这里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人口稀少信息不畅,不然怕是早已成为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于是周南收起笑容,愈发认真的倾听起来。
见状,俞所不由讲的更起劲了。
“再后来不是赶上特殊时期吗,他们家这一门‘手艺’就断了,打他爷爷那辈儿起就老老实实靠种地为生,直到万广富这,独子,打小宠溺的很,种地肯定是不舍得让干的,又学啥啥不行,索性啃起了老。”
“人家爹妈愿意宠着,也没办法,不像咱们累死累活的还愁房愁媳妇,人家家里一早就都给安排好了,不过为此老万家的老底儿也掏的差不多了,这不,自打万广富的爹去世后,家里情况陡然就窘迫起来,前些年因为小两口闹离婚,没少报警上派出所闹腾。”
说到这里俞所不由瞅了周南一眼,插了句题外话,“当然老弟你可能没法共情,毕竟凭你这条件,肯定不愁房也不愁媳妇儿。”
膝盖直接中了一箭的周南还不好说啥,只能打了个哈哈示意老哥说正题。
显然没觉察到啥异状,俞所继续道,“说来惭愧,所里事情太多,小两口的后续我也没去关注,直到昨儿接到万广富身亡的消息,情况不明朗,我也没敢擅自上门直接问,于是就找熟人侧面了解了下。”
“可打听来的消息挺奇怪的,问了好些人,没人知道万广富这几年具体在做什么,但他家里的条件却实打实好了起来,老婆自然也就不再闹离婚了。”
“不过他家门口小卖店老板提供了这么一情况,不知道有没有价值,说万广富总是白天在家睡觉,晚上才出门...”
好么,听着简单,但您这一个人,只半天时间就生生做了一组人的工作呐。
老俞这人,言语表达方式或有夸张,内容却不含湖,于是周南也毫不吝啬的送上大拇指,“老哥辛苦了,得空我做东您一定得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