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时候时间是无言的证人,只会拿出自己写好的一行行文字,摆在记忆的桌上,告诉愚昧的人们,他们所知道的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今天,一些人的证词缺少了一段。
或者说,是有人将他们的桌子给掀翻了。
所有人的记忆都停留在一号转头的那一刻,他们的记忆在那之后马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断层,只记得一道刺目的光芒,之后就在地上醒来。
人群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在醒来之后仍旧下意识寻找那个挺拔的身影。
显然,一无所获。
穿过围着宅院的黑色的队伍,蹲在路边,他像是一个迷路且丢了钱包的游人般怅然。
刹车声响起,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带起一点尘土。
青年人有些狼狈地呛了一下,站起身来,拍拍胸口,这才拉开车门。
“你怎么搞的?怎么像中年下岗了似的?”
驾驶座上的青年看着坐到了旁边的眼镜青年,挑了挑眉。
“就算你让人卖到几内亚去,我也不会下岗的。”
眼镜青年扶好眼镜,淡淡回了一句。将驾驶座上气得要动手的时候才摆摆手,靠在座位上,示意对方开车。
见他状态不对,对方也没有再多说。
沉默一路,一直到车子稳稳停在一所大院前,眼镜青年才长出了一口气,整理好衣服后走下了车。
门口自有人等着他,跟着对方一路穿越金黄色的院子,来到一处小亭子里。
世家的代表人先生坐在亭子里。看见眼镜青年,示意他过来坐下。
青年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老者对面。
“感觉怎么样,易吾?”
“……他看过来一眼,我撑住了。他跳上来给了我们几个一人一下,然后我晕倒了。”
“受打击了?”
青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这次是我莽撞了。”
老者没说话,眼神示意他在棋盘上落子。
青年摇头苦笑,但还是执起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棋手,就要有脱出棋局的觉悟,站在局看见的东西很有限。”
老者拿起白棋落子。
凉风习习,一场对决悄然开始。
“生活总是如此么?”
唐子文蹲在路边,看着对面。
“……”
“来吧,朋友,润润喉,和我们讲一讲这无谓的答案。”
见对方不说话,他递过去一瓶水。
“……”
显然,对方拒绝喝水。
“来吧朋友,我需要你的回答。”
“……”
“好吧。”
确定了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愿之后,少年摊摊手,坐在了它的旁边。
没有什么事情,要有人愿意在洒满了落日余晖的公园静静坐上一个下午要更加令人愉快的了。
日落黄昏的景象流逝得很快,倏忽不见。
“你说吃饱了之后就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一个坏毛病?”
“……”
“我懂,饱暖思**是人的通病。”
“……”
“你这生活好啊,舒适又慵懒。”
“……”
“算了算了,天也黑了,一起吃饭?”
少年站起身,拍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