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被一个女孩子缠着,是一件幸福而又痛苦地事情。
没有意外的,唐子文一回到学校,就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黑发的女孩。
苏茜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个男孩在当初选择了自己,这个问题一度困扰了她很长一段事件,但是在认真了解过这个男孩之后,她就明白了。
不知道世间还有怎样的人,可以为了一个日落而流落荒野,也可以面对人声鼎沸的旷世盛景而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留恋或者不舍,有时候他在一个转身的时间就改变了主意,有时候他宁愿顽固地站在人群的对面。
极致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在他的身上仿佛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特质。
可能唐子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你一眼扫视过去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当你走近,仔细的琢磨的时候,他望向没有边际的远方的黑色瞳孔里,就会泛出些不一样的色彩。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步履匆匆地行走在人很多的过道上,但是最后又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释释然回到寝室,有点像是一个内向的孩子。但是有时候他又会格外的自然,会和每一个看着他的人对视,自然地点头,让人如沐春风。有时候他像是在一场电影里面,做着没有人看的表演,显得虚幻和不真实,有时候又像是真切地生活在每一个人的生命里,像是陌生的熟客。
“你就这么喜欢搅咖啡?”
多数时候,固定的咖啡店,不固定的座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唐子文静静的翻着书,苏茜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看着他,虽然唐子文会不会定期的来到这家咖啡店,拿起一本书,静静阅读一个下午,但是只要唐子文过来,对面的这个女孩就会在几分钟过后,坐到他的对面。
“咖啡凉了。”对面的男孩合上书,再次提醒。
“要走了?”女孩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嗯,这本看完了。”唐子文站了起来,“拜拜。”
“拜拜。”苏茜对他挥完手之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出了一条简讯。
不久之后诺诺过来了,将两本书放在她面前,坐到了她一直盯着的位置上。
“今天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说来让我听听。”今天的诺诺带着一顶黑色的平顶无檐软帽,微微后拉。火红色的头发向后扎起,耳边有几缕碎发,自然下垂,隐隐遮住了银色的四叶草耳坠,只露出了一点点边角,微微闪烁着闪烁着稀有金属的光泽。宽松的牛仔裤和黑色外套掩盖住了她的身材,加上脚下的板鞋。一副假小子的装扮,反而更加为她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女性魅力。皮肤白皙,眼神狡黠,白色的天鹅颈光滑自然,吸引了不少男性同胞的目光。
苏茜眼看着她凑了过来,没有理会她,只是翻开了书,慢慢看了起来。
“你好没劲啊,茜妞。”诺诺噘了下嘴,单手撑着脸,手指轻轻夹起咖啡匙,开始享用美好的午后阳光。
夹着书,唐子文没有回寝室,而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被称为“风都”的芝加哥的天气,变化无常。从密歇根胡吹向南岸的风,时而冰冷刺骨,时而温暖宜人。
这里的几乎每一分钟都在变化,也就是说,每一分钟都是新的风景。
走了好久,唐子文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棵大树,于是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
“有些时候,不请自来的登门是会让人厌恶的,但是因为你没有我的地址,所以我只能够唐突地过来了。”穿着黑色修身燕尾服的小男孩儿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完美的让人无法挑剔。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我自己的问题,这才造成了互相之间信息的不平等,不是么?”唐子文的回答总是让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