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独自旅行的人很多,多数都是来自其他国度的背包客。
谁也不知道,在这片淳朴的土地上,还有多少未经开发的处女地在等待着人们。
历史的车轮子缓缓经过,给这片大陆留下淡淡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唐子文站在赞比亚卡皮里——这里是坦赞铁路的终点,看着旁边的一块里程碑。
“这里是坦赞铁路终点,1086.544公里。”旁边传来一个雄厚的男性声音,让人想起粗犷的、一望无际的狂野。
“终点站。也许你应该再走一走,看一看这里的生活,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去卢萨卡买一张机票。”壮硕的中年白人对着唐子文说道。
“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
“是吗,这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中年白人将探寻的目光放在了唐子文的脸上,仿佛要通过他的表情猜测他的内心活动。
“我在找一个人,找到他之后就走。”唐子文摇摇头,没有看白人男子一眼,转头消失在人海中。
中年白人也没有再说话,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街边的小商贩,看见一个独自背着背包的亚裔男孩儿,都开始更加用力地吆喝起来,好像这个亚裔的男孩就是行走的钞票。
凡是少年经过路上,商贩都在卖力地推销着他们的货物,但是都被这个亚裔的少年摇头拒绝了。
赞比亚的街道,不同于唐子文之前见过的所有街道,或者整洁干净,或者热闹喧哗,那是一种能够看的见的特质,你能看见有些人生于贫穷,但是也安于贫穷,坐在阳光之下,等待着一些他们体内的水分自主挥发。
在多数时候,卡皮里的街头是平静的,人们习惯了小贩的喧哗,还有孩子的嬉闹声,站在熟悉的街头,好像生活的困苦很远,但是它的气息很近。
但是今天的高楼边缘,站着一个人影。
从下往上看去,就能看见他望着下方的身影。或许是风很大,又或许是高度太高——他在颤抖。
过了好久,才有很少的人看着人影,仿佛在好奇他会不会跳下来,重重摔到地上,将血液、呼吸,连同灵魂一起,交付于僵硬的土地。
但是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劝说或者阻拦这个可怜的身影,这片土地上每一秒钟都会有人出生或者死亡。
白人背包客站在了楼前的空地之上,看着楼上摇摇欲坠的身影。
“也许你应该看一看地上的人们,看一看我,这个站在你即将落下的地方的家伙。”他叹了口气,“年轻人,你还有好多年的时光要走,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
“没有一个人看见我!这么多年的生活,我还是一事无成!”年轻的声音从楼顶落下来,“瞧瞧我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而现在连死亡的权利也要被人阻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