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吸引去了王璨的目光,转过头,王璨才发觉此时的余启明正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胸口。
说不上是察觉到了危险,但明显余启明是发现了异常。
他伸手向自己的胸口掏去,然而这才想起来自己戴了十几年的铜钱项链在上一次离开孤儿院之后就一直被装在了那封信笺里。
光滑的皮肤上是灼热的触感。
“余启明,你没事吧。”一旁的王璨担心地问道。
余启明摇了摇头,可紧接着,又从自己的包里将那份信笺掏了出来,项链就装在里面,可如今余启明才发觉项链上的铜钱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温度。
“问题全部都是出在了我自己的身上,这个项链并没有用。”忽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如此的想法。
只是很快,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可既然项链没有用,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戴着这东西!
难道三姑是神棍?不对,如果如此,他们这些本就与异常事件有联系的人不可能这么多都和三姑或多或少地有所牵连,这个项链肯定还有别的用处。
而就在这时,蓦地,余启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明白了。
“快跑!”他猛地就对王璨说道。
王璨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被余启明拉着快速地向着屋外跑去,事实上,余启明的第一反应也是要立刻离开村子,可就在回到路上的时候,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行,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恐怕之后再难有回到村子里的机会了。
他咬着牙,艰难才说道:“走,先回我家去看看。”
不能说是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但此时的余启明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事,身后的王璨惶恐地跟上,他数次想要开口询问,但就在犹豫之间,人就已经来到了余启明家的门口。
终于,王璨忍不住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向余启明询问,就见得余启明一把将自己的手机和项链直接砸在了地上。
王璨刚开始还一愣,但转眼间就明白过来,这两样东西能够确定余启明的位置!
余启明更是脸色难看一言不发,只是他现在哪还有其他的时间去弄这个。
慌乱着推开家门,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在家里搜寻什么,然而此时此刻他或许已经不需要思考这个了。
才刚刚进入院子,余启明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并不是王璨的搜寻出了问题,的确,他的家中也并没有有人存在的迹象,可是院子里的陈设,以及生活痕迹与余启明记忆中有着太多的不同。
鸡窝被从坐墙角移到了右侧,原本平整的地面如今竟是坑坑洼洼,结实的泥土理应有数年的积累才会踩出如此的形状,而就在门口旁的一块空地上,如今已然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是家里的狗碗。
余启明家里养过狗,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后来虽然那条狗因为吃了耗子药死了但是碗却一直留在了那地方。
并不是说他还有要养狗的想法,只是那条狗死去之后让余启明伤心了很久,后来还是姥姥想了个办法,既然余启明喜欢,又害怕发生相同的事,不如就在院子里平时放一些剩菜剩饭,农村嘛,向来不缺少看家护院的牲畜。
而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但现在狗碗不见了。
余启明预感到了什么,他有些颤抖地推开了屋门,然而,事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严重。
屋里屋外,不管从任何地方看去,余启明能够找到的只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不,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碗架柜上的碗筷被清洗的干净,就连家里常用的铁锅都被刷的锃亮,余启明知道家里的习惯,那应该是他母亲做的。
而他自己的那间屋子此时已然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塞得满满登登,和仓库没什么两样。
倒是两个舅舅平时居住的那间屋子和记忆里没有多少差别,可重要的是房子的主卧。
虽然已经有所心里准备,可是当亲眼看到眼前场景的时候,余启明仍旧忍不住惊呼颤抖。
只见就在那间算不得宽阔的卧室中,一床足有九成新的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炕头上,炕稍有着两人使用的洗漱用具,整个房间里该有的用品一应俱全,可偏偏却少了最为陈旧的一套。
余启明仿佛疯了一般,纵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也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疯子一样地不断在大衣柜里翻找,亦或者是抽屉里找寻,抽屉陈旧的木刺划伤了手指,他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般只顾着自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