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害怕了?别急,很快,你的脸很快就要被扯下来了。”
靡靡之音击打着余启明的心脏,仿佛音节都映衬着血丝断裂的声响。
而当恐惧到达了顶点,却是发生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
余启明无力去思考为什么自己半张脸的皮肤都已经被扯下却还没有死亡,剧痛之下,一切行动都由本能所控制。
他不想自己的脸皮脱离,便本能地将脑袋猛地向前探了过去,试图将自己脸与皮肤重新粘合到一起。
而薇儿也在用力地继续维持原本的动作。
二者的力量维持在了相同的方向,薇儿的另一只手早就已经因为注意力集中在撕扯脸皮的动作而松懈了力量,在余启明这一个动作之下,余启明不光将自己的脸皮重新贴合了回去,甚至身体都在薇儿的惊愕中直接栽倒向了水面。
之前是因为薇儿一直在控制余启明的动作,而今意外之下,余启明分明是整个身体都到了过去,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得普通一声,余启明就已经被河水淹没。
只是,怕是意识不到这一点了。
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当全都都被河水包裹的那一刻,他的意识瞬间就被吞没。
可奇怪的是,刚刚分明还有着余启明无法抗拒的力量的薇儿在之后居然没有将手探入水中将其捞出来,反而是惊恐地直接退到了后方,连衣角都没有与河水有丝
毫沾染。
不仅如此,就算是余启明已经消失了踪迹,她也只是愤怒地站在河边,满脸地怨恨。
那怨恨来自于谁?是余启明?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这一点恐怕也就只有薇儿自己知道。
就像是没有人知晓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河水是怎么被染红的,这岸边是否还有类似的场景发生,仪式的中断又会导致发生什么后果,其实,围绕着这个神秘的杨陵,有太多的问题亟待解答。
当然,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最令人疑惑的应是余启明到底死了没有。
他应该是死了,当河水淹没身体的那一刻,意识便已经跟着沉沦,真的有人能够在半张脸被撕下来之后还保持着生命?
这理应是个很少有人知晓的答案。
不过,他或许应该感谢自己的身躯并没有遭受过其他的攻击,在杨陵这样的地方,生命向来都是一个令人充满疑惑的东西。
河水还在流淌,那血色也依旧将两岸映得鲜红,烟尘渐渐退去了,雨却越来越大。
雨滴落在身上,水面上的人便恍然间变得令人惊奇的模样。
血色凝聚在每一寸身躯与其接触之处,那血水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它们就像是虫,蠕动着钻向那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凝聚成一股股细丝,不知不觉中,竟已是将原本的伤口粘合得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可在那些血水无法直接接触的地方,雨水的浇灌之下,那些或是鲜艳的,或者暗沉的颜色就这样诡异地褪去了。
将那身躯的正面洗刷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惨白。
血还在流,那身躯便顺着河水飘向远方。
......
雨还在下,烟尘终究有要散去的时候,只是,当目光重新凝聚在那片大山的时候,或许才有人能够发觉,那笼罩的烟尘仿佛与熊熊燃烧的大火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睁开眼,灼热依旧。
“咳...咳咳!”岸边,跳动的火焰中传来轻轻地咳喘。
<bK/> “我......没死?”当双目中映入那满山的火红,余启明口中的,自是又一次可笑的询问。
摸摸自己尚且温和的身体,这答案估计已经不需要再有其他人为他解答了。
眉头紧皱,他活下来了,这是幸运?如果说是之前的余启明,他或许会真的这样认为,只是,如今的苏醒之后,他的心中却感受不到半点愉悦。
眉头皱得更紧了。
“薇儿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杀了我。”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本就是个可怕的想法,可在如今的余启明看来却顺理成章。
“她只是想要知道‘我’究竟是谁而已,撕掉了脸庞,人未必是会死的。”诡异的是,余启明对自己的念头居然万分笃定。
于是很快,他就又将目光对准了周围。
“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不对,火烧得更旺了,应该没有过去太久的时间。”说着,他将自己搭在河面的最后半条腿也缩了回来。
目光远眺,却只是看了一眼河的上游,更多的,是将目光看向了火焰最为猛烈的地方。
“我......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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