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只有两个……”
“三个,”杨信阳纠正。
应星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三个人,去和他们一群夷人打,是打不过的。”
“打不过也得,不打,以后娘娘腔虎,软脚虎之类就洗不脱了,而且夷人在学堂里欺负咱们,要是不站出来,以后就真的只能任由他们欺负了。”
杨信阳说得老气横秋,应星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子儿,又想起冉虎帮自己把屋顶帽子取下来的身影,咬咬牙,下了决心。
叫卖羊肉、头肚、腰子、白肠、鹑兔、鱼虾、退毛鸡鸭、蛤蜊、香药果子,以及叫卖冠梳领抹、头面、服装、日常使用的铜铁器皿、衣箱、瓷器等,此起彼伏。
琳琅满目的吃食,每一份不过二十文钱,甚至还包括稀粥和点心。也同时有卖洗脸水及代煎汤药的。
百夷街那些杀猪宰羊的作坊,每个人担着猪羊肉或者推着车子来到集市上,穿着各色的短襟小袄,非常醒目,上百人聚集在一起,自称一片摊位。
那些卖水果的叫做果子行,卖窗花纸画儿的也在那里,买卖兴旺,连续不断。
卖小麦面粉的,每一秤作为一布袋,或者三五秤作为一宛,用太平车装运或用驴马驮着,沿街兜售,卖药及卖饮食的商贩,呼叫百端,十分热闹。
三人一路逛去,看完了吃食摊子,另一边则是工匠区,那些加固路面者,钉铰工匠、箍桶匠、做修补类的杂活者、掌鞋匠、刷腰带、修理幞头帽子、补角冠的手工艺人,都有各自固定的摊位。
再往前,则有些不同,那里的人三五成群,面前却没有摊位,这些是油漆工、打钗的匠人、扛着大斧头为人家劈柴的人,以及换扇子柄、供应香饼子和炭团者,为人洗毡、淘井等,他们卖的是自己的技术,一旦有人需要,直接过来商谈价格就行。
三人走马观花逛了一圈,肚子早已塞满,杨信阳兜里装的铜子儿也见底了,虎子和谷梁只是咂摸着回味,杨信阳却在感叹,这天藏城,一个城郊庙会都如此繁华,那城区,该是何等场景。
“一口说唱千古事,双手摆弄百万兵”,一声吆喝,打断了杨信阳的思绪,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皮影戏,谷梁很是兴奋,“信哥儿,去看看?”
杨信阳还没开口,冉虎却摇摇头,“没啥好看的,我之前跑去后面,无非是一个人,一双手,几根木杆,一连串来回跑动的各式剪影,要是我爹肯给我多几个子儿,我也能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