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辇,本宫要去找陛下!”她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奚礼即刻下旨开拓河道,引南方多水之地的河流至旱灾之地,大批放养鸡鸭,又召集官员百姓捐钱粮施米粥、捕捉蝗虫,荣洛更是叫人收养遗孤捐献钱财施粥施药,各地富户高官纷纷效仿,但还是有大量难民聚集在城门附近。
毕竟河道不是几天就能开拓完的,奚礼今日上朝又发了怒,斥责部分人在其位不谋其事。
但是大部分人唯唯诺诺称着是,回头依旧发着国难财,牵扯太多奚礼不好把控,只能贬谪了先前的官员,又私下命苏鹤找人查看着,以免有人投机取巧。
明面上奚礼万人之上,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是真心顺服。
他并非先帝嫡子出身,又有先帝亲弟还在世,甚至长公主若不是母家被贬这帝位根本轮不到他,又扣着主少国疑的帽子,一层层压力在拖着他,一丁点不好就会被世人所诟病。
荣洛看着年轻的帝君默不作声,只能暗地心疼,叫人炖好参汤送来。
她并不懂得治国之道,在北疆若是有这明一套暗一套的下属拖出去打几十军棍也可以立立威严。但朝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庙堂何其之高,人心何其之难测。
奚文也这么觉得,毕竟被贬谪的是他的人。
他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贪污受贿影响了开拓河道的进度,本想依靠这件事提拔一下那人,却被苏鹤占了便宜被委以重任。
他在府里盯着墙壁上先帝赐给他的书画,却突然笑出声来。
“皇兄啊皇兄,你当真有个好儿子。”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拂袖出了书房。
后山上,满地火红的枫叶,干瑟瑟的,踩上去咯吱作响。
赫连伊兰在一棵树下打盹,迷迷糊糊间听闻脚步声,她没抬头,半阖着眼睛。
“来了?”未听见回应,她轻笑,斜着眸子瞥过去。
奚文长身立在她不远处,玄色的衣衫在一片血红之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