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坦坦荡荡的转身离开了,战如尘一语不发的坐在那边,鬼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傅清欢是应该自己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还是应该自己出去散散心呢?傅清欢自己也不知道。
傅家都已经炸开了锅了,唯独只有傅清欢一个人淡定的很。因为她知道,就算是没有这个公主,自己与他也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了.........
与其让所有的人为自己担心难过,倒不如出去放松一下。
见家人,没脸见,见朋友,也没有......
那就只能是在小酒馆儿闷着气儿呢。
一杯接一杯的喝,一天接一天的喝,最近一段日子里,傅清欢每天都是小脸儿喝得红扑扑的然后赶回来。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傅清欢怎么觉得,自己越喝越难受,越喝越痛苦呢?
她现在和战如尘貌合神离,等过一段日子就成了形同陌路。
只要圣上让他娶公主,傅清欢就必须让位。
可傅清欢也不甘心呢,她的心一直都在为战如尘而跳动,甚至隐瞒自己病,本意就是不想要让他为自己操心。
如今成了这样,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寒了心不说,还要娶了别的女人,休了自己傅清欢怎会甘心?
傅清欢整日喝的醉醺醺的,每日都在想着自己休书长成什么样......明明还想跟他说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战如尘曾经也管过她,让她不要喝的这样嘴醉。可是后来她变本加厉,战如尘也就不管了,任由她自生自灭
尹红妆娓娓道来:“这瓶子里面是剩下的药。我都交给你了。你是打算继续吃,还是扔掉全看你自己的选择吧。反正我觉得你既然知道了,就更不应该摧毁他的一片心意了。”
傅清欢慢慢的拿起了瓶子,看了半天痴痴的说:“这哪里是心意啊,是还不清的债。”
在傅清欢的追问之下,尹红妆还是没有告诉傅清欢百里长啸的下落。
或许......在合适的事后,她会说的吧......
她明明觉得自己不欠百里长啸什么,可就在冥冥之中她欠得越来越多。
百里长啸用命去争取来的药,拿在傅清欢的手中倍感沉重。
三日后。
初夏的花灯节要到了,宫里宫外都忙着过节呢。
花灯节又称团圆节,每每这个时候,人们点燃花灯放置空中,祝祷祈福,意在团团圆圆,国茂昌盛,天下平安。
皇上战翼向来很重视这种节日,花灯节前夕,宫门大开,朝廷命妇,官家小姐都会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是娇俏艳丽,皇后心情甚好,便带着进宫请安的官家小姐们去赏花。
说是赏花,实则是赏人。
太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是选妃的年纪了。皇后一直都在给自己的儿子物色一个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太子妃。
不知是谁散播的谣言,说傅银霜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如此强劲的对手,官家小姐们的太子妃之梦都尽数破碎。
只是旁的人不知道的是,太子对此并未表态,也没有做最终的选择。
娶不娶傅银霜,意味代表着太子还愿不愿意接受太傅傅决奇的赤诚忠心,和傅银霜本人没什么关系。
至于傅银霜的身世,根本无人再提起,也没受什么影响。
不过看皇后的态度,似乎不怎么喜欢傅银霜。反而对之前有所误会刁难的傅清欢很是喜欢。
傅清欢无论是哪些方面,依旧处处压制着傅银霜,让傅银霜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出彩之处。
官家小姐们在花园里折了些鲜花,插成漂亮的花束送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看着这些个出色淑丽的姑娘们,笑得合不拢嘴。
傅银霜没有特别的关照,根本没办法从这群人里脱颖而出。更何况还有个同出于傅家的绊脚石在,她还争什么?
傅银霜的坏心思一转,倒是有了个好主意。
要问这宫中,谁最恨傅清欢,那不就当属太后是也了么?
想起这里,傅银霜渐渐躲至后面,顺了一束插得精致的花束,偷偷的溜去了慈康殿。
傅银霜鬼鬼祟祟的,到了慈康殿也不知该怎么进去才算得体,结果被慈康殿的大宫女给逮住了,得以通传。
“太后,外面有个姑娘,奴才仔细一看是太傅大人家的小姐,捧着花束,好像是要来拜见太后。”
太后垂垂老矣的偏躺在床上,问:“谁还会来看哀家?简直是笑话。”
“是真的。”
“让她进来吧。”
自打战天凌出了事,太后的处境如今算是跌到了谷底,不仅仅只是身子垮了,而是周遭的一切全都没了逆转的希望。
能够号令三军的帝令在手中捏着,却没有机会再见战天凌一面。整个慈康殿看似安然,实际已经被皇上严防死守,根本就没有机会将帝令送出去。
傅银霜的脚步轻缓,拘谨的走到太后的床榻前:“臣女傅银霜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这是臣女刚在御花园摘的茉莉,插成了花束,此花清新淡雅,香气更有安神之用,特送来太后娘娘处,供太后娘娘观赏。”
太后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们都应该在皇后身边,为什么你大老远的来巴结哀家?”
“太后娘娘是万花之首,永盛不衰。臣女来向您请安本就是理所应当的,礼节之内,何来巴结一说?”
太后爱听这话,但还是下了逐客令:“起来吧,把花放在这里,你可以走了。”
这是傅决奇的女儿,早晚都是太子的人。太后觉得没什么可以跟她说的。
“臣女斗胆,还有话想跟太后娘娘说。”
“你一个小姑娘,还能和哀家说些什么呢?”
傅银霜鼓足了勇气,大胆的说着:“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姑娘家,但臣女也是傅家的姑娘。有些话是真的想要跟太后娘娘讲,不然心绪难安。”
太后目色微沉,语气严厉:“你说!”
“太后娘娘,那我便直说了。前一阵子显王殿下莫名的失势,娘娘觉得这里面真的没有内情吗?为何显王殿下会如此冒险的做这些事。”
太后心里清楚,这是自己和祁北两人之间的计划。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难道是想要重复一遍惹得哀家心烦不成?”
“傅清欢就是那个害了显王祸患,是她从皇上的马上摔了下来,才有了后续的事情。您觉得傅清欢无辜吗?”
傅银霜无意间的一次指点,倒让太后起了疑心。
她是怀疑过有人趁机嫁祸显王弑君,可从未怀疑过这个人是骑在马背上的傅清欢。
太后听得此话,忧心沉思了起来。
傅清欢微微抬眼,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之上,迟迟不肯开口。
真的帝令傅清欢见过,并不是这一块。这老家伙是在用假的帝令来试探自己。
傅清欢转手来了个将计就计,惶恐低语:“臣女办不到。”
“什么?你敢忤逆哀家。”
“太后娘娘,恕臣女无能。就算是有登天的本事,也没法将这块帝令送出去。太后您自己也知道为何王爷出事后,反而对您的寝殿严加看管,跑出去个宫女都会有人跟着。事起起之因就是因为这块令牌。太后娘娘手眼通天都破不了这迷局,臣女如何大的本事能将这帝令送出去?”
傅清欢斗胆说:“太后凤体欠安,已有多时。这是宫中人尽皆知之时,若太后您能身入弥留之际,当着众人的面执意要见天凌哥哥的话,我想皇上应该不会给自己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吧?”
“你想让哀家以死来换取和天凌的最后一面?”
“当然不是,太后您的弥留,只需要骗过宫中太医,也就能骗过所有人。臣女这有一独门秘药,名为休心丹。每日服下之后,身体的从上到下如昏睡一般,弱而不毁。让人会误以为渐入弥留的状态,实际是身体的休整,药效一过,便是一切重启,还如往常一样。这是百里氏的独门秘药,之前都用于闭关修炼所制。以太医的医术,是绝对不能识出来的。”